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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九時,老闆敲開了陸一偉的門。拿著單據在陸一偉面前晃了晃道:“老闆,你要的東西搞到手了。”
陸一偉一下子從床上跳起來,便要去拿。老闆一晃,道:“老闆,咱先前可說好了,一手交錢一手交貨,不能失信啊。”
“你總得讓我驗證一下吧。”陸一偉道。
老闆想了想,拿在手裡讓陸一偉看。時間是4月6日,落款是南陽縣,但這情況與自己瞭解到的完全不一致啊。連續看了幾張,依然是4月6日的,到了最後才看到有4月28日的。陸一偉懵了,難道其他煤礦在同月也發生了礦難?
“好了,好了,你看得也差不多了。”老闆有些不耐煩地道:“要拿走就交錢,要不然我可就拿走了啊。”
陸一偉和李二毛點頭示意了下,將三萬元交給老闆。老闆見到錢立馬心扉怒放,抓著點數了起來。過了一會兒笑著道:“一分不差,正好,哈哈,老闆是個爽快人。”說完,將單據交給陸一偉,轉身離去了。
陸一偉拿著單據仔細看了一遍,越來越驚慌。對李二毛道:“快走,我們馬上返回石灣鄉。”
車子一路急速行駛,在凌晨回到了石灣鄉。
回到辦公室,陸一偉拿著單據一張一張地認真翻看,一個更大的陰謀逐漸浮現出來。總共八張單據,除了最後一張以外,其他七張單據都是同一天的。而且落款處都出現了一個人名,廖飛。
廖飛是誰?這七個人又是從哪來的?他仔細回想著,4月5日是清明節,單據上是6日火葬的。難道當天哪個煤礦發生了礦難?可想了一圈,沒有聽說啊。那這七個人又是怎麼回事?
實在想不通,他先把這些單據放一邊,將另外一張拿過來檢視著。單據上名目不少,但填寫的專案並不多,除了姓名,性別,年齡,時間,地址以及委託人簽字以外,其他名目都空著的。尤其是像死亡原因,家屬意見等一片空白。如此做誰都心知肚明,想要隱蔽什麼。
死者叫陳竹亮,43歲,委託人簽字一欄潦草地簽著名字,陸一偉辨認了半天都沒看出是什麼名字。不過,他基本可以確定,這位陳竹亮應該就是王彩霞的丈夫。
事情真相大白了,陸一偉卻沒有感覺到絲毫輕鬆。接下來該怎麼辦?拿著單據直接找丁昌華嗎?可對方不承認怎麼辦?如此單薄的證據,沒有人會相信的。
勞累好些天,終於有了結果,卻不知接下來該怎麼辦,是多麼痛苦的一件事。陸一偉累了,疲憊不堪地躺在床上思考著。忽然,他猛然想起來了。雙廟鎮那天大火,有人從山上衝下來喊著死人了,難道這七個人就是在大火中喪生的?可對外的資料明明是一死一傷,怎麼一下子多出來七個人,難道縣裡在說謊?
他已經等不及天明瞭。掏出手機打給牛福勇。牛福勇正在睡夢中,被電話吵醒很是惱火,看到是陸一偉後消了氣,埋怨地道:“陸哥,這都幾點了,有什麼事不能明天說嗎?”
“廖飛你認識嗎?”陸一偉直截了當道。
“廖飛?你是說雙廟鎮煤礦的哪個廖飛嗎?”牛福勇疑惑地道。
好了,不需要過多追問了。事情見底了,只有兩種可能,一種是雙廟鎮煤礦出了事故,一種便是大火中死亡的。
陸一偉追問道:“雙廟鎮煤礦在4月份發生過事故嗎?”
“沒有啊,沒聽說啊。”牛福勇莫名其妙地道:“陸哥,你還在調查啊,你是不是走火入魔了啊,不是和你說了嘛,這事對你沒好處,我勸你收手吧,這些事要調查也交給人家公安機關,別折騰了。”
陸一偉那能聽得進去,掛掉電話又給宋勇打了過去。宋勇正好在鄉政府,穿著大褲*衩就過來了。進來揉著眼睛道:“一偉,你啥前回來的?”
陸一偉顧不上閒扯,直接問詢情況。
宋勇同樣疑惑,道:“沒有啊,雙廟鎮煤礦要是發生了事故,怎麼可能瞞的過去。你是不是聽說什麼了?”
陸一偉不打算將結果告訴宋勇,道:“沒有就好,我就隨便問問。”
第二天一早,陸一偉顧不上吃飯,繼續加緊調查。經過多番瞭解情況,得到一個令人震驚的訊息。雙廟鎮大火事故死亡的確實不是一人,但具體死亡多少知情人並不清楚。
陸一偉萬萬沒想到調查果子溝煤礦居然又查出一樁大案。也就是說,大火事故死亡的人數不是一人,而是八人。天哪!縣裡居然扯了個彌天大謊,欺上瞞下,這一旦公佈出去,楊德榮和高博文的位子就真保不住了。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