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獎金每年都有十幾萬,嘖嘖,羨慕不來啊。另外,隨著京城低價的上漲,他們縣那塊風水寶地又升值了,這也是資本啊。”
陸一偉寬慰道:“你也不能這麼想,人家畢竟起步早嘛。咱縣這才成立了不到一年,總得有個時間過渡吧。要是煤礦效益好,過兩年咱縣也買塊地皮,蓋他個六十層,到時候你這個駐京辦主任相當於一個集團的老總,多牛氣。”
肖志雄嘆了口氣道:“你老弟就別寬慰我了,能守住攤子就不錯了。真要到了那會,還不知道誰來當,那能輪得上我。”
“行了,別說這些喪氣話了,走一步說一步吧。最近誰都來過?”陸一偉道。
肖志雄道:“肖書記來過那麼一兩次,楊縣長倒是經常來。來了也是點一下卯,偶爾在這裡住一晚,大部分時間不知道在幹嘛。有一次,我看到他帶著一個年輕姑娘回來,我都沒敢問。這個楊德榮,都那麼大年紀了,一肚子花花腸子。”
“還有高博文也經常來。”肖志雄道:“他女兒不是在這裡上大學嘛,好傢伙!把這裡當成她自己家了。要用車過去取,一開就是好幾天甚至更長。同學來了安排這裡免費吃住。朋友聚餐也是來這裡糟蹋一通,簡直不像話。還有高博文他老婆,更是個光吃肉不吃骨頭的主。只要來京城,所有一切開銷都掛到駐京辦賬上,就連坐地鐵的車票都看在眼裡……”
肖志雄發了一通牢騷,陸一偉安慰道:“這些事你也別斤斤計較,反正楊縣長分管駐京辦,到時候你把情況說清楚就行。”
“這讓我怎麼說,他們好意思幹,我都不好意思說。”肖志雄氣憤地道。
“行了,為了這點小事氣壞身子不值當。”陸一偉道:“駐京辦不過是個跳板,是個過渡期,這裡終究不是長久之計,過兩年瞅準合適時機再調回去。”
“哎!”肖志雄道:“真要調回去談何容易?你和張書記都走了,誰還看得起我肖志雄?以後再說吧。如果可能,我還是想跟著張書記幹。”
這種事陸一偉不敢亂說,道:“張書記有他的難處,如果哪一天高升了,他不會忘記你我的。”
“但願如此吧。”肖志雄道:“光顧說話了,趕緊吃菜啊,都涼了。”
陸一偉匆匆吃了兩口,端了一份飯上樓試圖敲邱映雪的房門。敲了兩下,無人應答。陸一偉隨即撥打電話,聽到房間裡響起鈴聲後,一顆心落地。
“映雪,你開開門好嗎?”陸一偉焦急地道。
過了很長時間,門開了。
陸一偉進去後,只見邱映雪斜靠在沙發上,眼睛腫的核桃大,眼角還掛著淚水,整個人看起來精神萎靡,無精打采。
陸一偉似乎能猜到什麼,安慰道:“映雪,不管怎麼樣你得先吃飯,身體要緊。”
邱映雪突然坐起來,瞪大眼睛對陸一偉道:“一偉,我需要你的幫忙。”
“幫忙可以,那你的先吃飯啊。”
邱映雪不管不顧,道:“你先答應我。”
“好。”
“可以借我點錢嗎?”
聽到這個忙,陸一偉輕鬆許多,道:“借多少?”
“十萬。”
陸一偉隨即將口袋裡的一張銀行卡掏出來放到她面前道:“這裡面正好十萬,你拿去用吧。”
“謝謝,謝謝!”邱映雪抓起銀行卡抱在懷裡又失聲痛哭起來。
沉默了許久,邱映雪終於開啟了話匣子。道:“他叫王崢嶸,是我的大學同學,也是我的初戀男友。我們原本可以走到一起的,可由於種種原因,最後不得不分道揚鑣。他很有才,尤其是畫畫方面很有造詣,但我父親覺得他不務正業,而且沒有經濟來源,始終不同意。”
“他的畫很有靈性,我覺得不亞於什麼梵高之類的。我能夠從畫裡看到他內心的獨白,是那麼的清澈而純潔。儘管他名氣不大,可將來總會有人賞識他,成為一代畫家。他沒有錢沒關係,我完全可以養著他,只要他在我身邊,我心裡就非常踏實。”
聽到此,陸一偉大致明白了。邱映雪的初戀情人是個一事無成的“畫家”,為了追求藝術,成天鑽到自我世界裡陶醉,連最起碼的生存本領都沒有。怪不得邱家人反對,換做任何一個人都不會同意。作為一個男人,你首先得承擔起養活家庭的重任才能談其他的。
從邱映雪的話語間,她至今都對這位“畫家”念念不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