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金柱愧不可當。自從當了市委書記後,忙得不可開交,連探望譚老的時間都沒有。充滿歉意地道:“玉新,譚老他……”
白玉新似乎知道郭金柱想說什麼,道:“郭書記,你別多心。譚老知道你忙,得知你當了書記後,還高興地擺了一桌飯慶祝。其實吧,真正的情誼不是掛在嘴上,而是記在心裡。”
“唉!”郭金柱自責道:“等忙完這陣子我必須得過去看看。玉新,譚老那邊你就多費心了。”
“嗯,放心吧。”
聊完譚老,郭金柱又問道:“對了,你怎麼樣?”
白玉新似乎對自己並不滿意,道:“還行,就那樣吧。”
郭金柱一本正經地道:“玉新,你休怪我不管你,實在是鞭長莫及。離開了北州市,我實在不好插手當地事務。我和秦修文關係一般,和林海峰的情況你也知道。你要想前進一步,要不乾脆跟我來西州吧。”
白玉新擺擺手道:“謝謝郭書記的關心,我暫時還沒離開北州市的想法。職位雖低了點,但能顧上家裡,孩子轉眼要高考,我不想在這個關鍵時刻離開他。”
“哦。”郭金柱想了一會道:“那好吧,這事我記在心裡了,隨後我會考慮的。”
“你呢?你怎麼樣?”
張志遠見問及自己,吃了口菜道:“我還行,東州市的企改試點工作已經接近尾聲,下一步打算在全省全面鋪開。每天忙得焦頭爛額,東奔西跑的,有些吃不消。”
“忙點好。”郭金柱語重心長道:“你現在忙不白忙,付出總會收到回報的。何況你現在在省委黃書記眼皮子底下工作,結局肯定不會差。企改進展順利嗎?”
張志遠道:“還行,當初黃書記把徐才茂調到東州市,主要就是搞企改。老徐手腕硬,基本上把全市的國企全部改制了,得到黃書記高度評價。”
提及徐才茂,郭金柱自嘆不如。這人確實有兩把刷子,主政東州以來,各項工作面面俱到,走在全省前列,能力不是一般的強。反觀自己,本來接手的就是爛攤子,如今還是半死不活,成效甚微。道:“老徐確實不錯,全省12個地區就屬他了。怎奈人家底子好,要資源有資源,要資金有資金,想不發展都難,唉。”
張志遠意識到什麼,連忙道:“郭書記,您也別洩氣。西州市雖窮,但作為全省的戰略資源大後方,發展後勁還是有的。”
“但願吧。”
張志遠又想起一件事,小心問道:“郭書記,我聽說黃書記要調走了?”
郭金柱面無表情道:“我也只是聽說,但情況不明。”
張志遠隱隱擔心,要是黃繼陽調走了,自己怎麼辦?
郭金柱寬慰道:“你放心吧,即便黃書記要走,也會給你個交代。我現在擔心的是,萬一下一任書記來了,會不會繼續推行他的企改政策,還是另一碼事。所以,你多留心著點,不要太冒進,也不要太畏縮,以靜制動,以動制剛。”
“您說會不會章省長上去?”
“這……這還真不好說。”郭金柱避開這一話題道:“行了,不管他,好好幹好自己的本職工作就行了,誰上來了都一樣。”
話題終於回到今晚的主題上。張志遠端著酒道:“郭書記,一偉這次給您添了這麼大的麻煩,他心裡十分自責,我也覺得對不起您。他畢竟年輕,你多給他點機會,這事……”
郭金柱看著一晚上沉默寡言的陸一偉,手指有節奏地敲打著桌子道:“這件事的性質確實惡劣,畢竟死了人,而且一下子還死了七個。幸虧我按下來了,要是讓省裡提前知道了,定會追查到底。事後,我和黃書記彙報了此事,他得知已經妥善解決,沒說什麼,只是要求我在全市範圍內展開排查,類似事件絕不可再發生。”
陸一偉紅著臉低著頭,張志遠推了一把,示意端酒。他連忙站起來道:“郭書記,這事都怨我,是我沒提前做好準備工作。要是能提前排查,做好應急方案也不會發生慘劇。我自願接受市裡的處罰。”
“好啦!”郭金柱讓兩人坐下來道:“這事我不已經和你說了嘛,既然處理了就到此為止,以後別再提了。何況我追究你的責任幹什麼,要追究也是追究嚴步高和靳榮光的,你去了才半年多,能在一天內把這事處理好已經非常了不起了。”
張志遠懂得談話節奏,對陸一偉道:“一偉,你還趕緊敬郭書記一杯酒?來,我陪著。”
喝完酒,郭金柱埋怨道:“志遠,你今晚這頓飯要是為了一偉的事,就是多此一舉,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