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代初又重新開工一直到現在。剛開始時,企業效益特別好,訂單一個接一個,簡直供不應求。可到了九十年代隨著工藝水平的提高,廠子的效益一下子就不行了。我們也試圖想過換生產線及裝置,但幾百萬的資金望而卻步,沒那個能力敢嘗試。”
“裝置跟不上,產能產值自然不行了,這兩年甚至連訂單都接不上了,這日子真心不好過。”
陸一偉聽完後道:“那你想過走改制的路子嗎?”
“怎麼不想,做夢都想。”朱曉波道:“省裡不是要對企業進行改制嗎,我迫切希望早點改制,哪怕把廠子全部賣了我都樂意。現在這個樣子,看的我實在心痛啊。”
“嗯,企改現在還試點階段,將來肯定會到黑山縣。”陸一偉道:“我的意思是,你想過讓外面的資本進來嗎?”
“試過了,沒用的。”朱曉波道:“前兩年有個企業想過來投資,為了職工的利益我也不能攔著,當場同意。可不知為什麼,已經談判到實質階段了,該企業突然消失的無影無蹤,再也找不到人影。後來一打聽,人家去了鄰省投資去了,嫌我們這裡投資環境不好。”
“維持這麼多年,也夠為難你的。”陸一偉對朱曉波十分同情,道:“需要縣裡為你做點什麼嗎?”
聽到此,朱曉波反而不知該說些什麼了,道:“需要的太多了,目前最需要的當然是資金了。如果縣裡能出錢幫助我們更換裝置,別無他求。”
“一套裝置的多少錢?”
“我們現在主要生產的還是最普通的玻璃,產能結構單一,且利潤極其低,而其他玻璃廠已經開始生產鋼化玻璃,中空玻璃等,已經遠遠落後人家了。如果上生產鋼化玻璃生產裝置,日本進口的少說也在幾百萬。”
得!本來是要錢,現在對方和自己伸手要錢了。他不能露出破綻,道:“你說的這個情況向嚴書記和靳縣長反映過嗎?”
“怎麼沒有,報告都打上去好幾回了,一直杳無音訊,石沉大海。”朱曉波有些無奈地道:“這也不能怨嚴書記靳縣長,換做誰這日子都不好當家啊。”
“這事我心裡有底了,隨後我會專門過來和你研究此事。”陸一偉起身道:“老朱,你的想法和思路完全沒問題,能跟得上時代發展。玻璃廠雖是縣屬企業,但不能坐等輸血,更應該多想想出路。我們縣本來也沒幾家企業,你要是再倒閉了,縣裡可真就沒什麼了。”
朱曉波也不指望陸一偉能解決,領導來都是走馬觀花看一看,提到實質性問題就退縮,讓他倍感失望,可又有什麼法子。道:“陸書記,您的話我記在心裡了,我盡力而為吧。”
從玻璃廠出來,陸一偉問趙小康:“蠶廠也是這個樣子嗎?”
趙小康實話實說道:“陸書記,蠶廠還不如玻璃廠呢,更是入不敷出,面臨倒閉。雖是縣屬企業,其實早就私有化了,勉強能維持日常運轉。”
“哦。”陸一偉的心徹底涼了。對李二毛道:“掉頭回縣委吧。”
“您不去了?”
“暫時不去了。”
現在還不是解決企業問題的時候,當務之急是眼下的教育困境。周大科一下子增加了那麼大開支,不趕緊解決,所有的努力付之東流。
回到辦公室,陸一偉想了許久都理不出頭緒。他都有讓自己煤礦以支教的名義捐贈,可東成煤礦在東州,兩者扯不上邊,真要是捐贈了,說不定惹出不必要的麻煩,這辦法行不通。
要不讓牛福勇放點血?可想到他現在急需用錢,只好放棄。
那箱東西到現在都沒出手,基金會的事還沒影,也不能自己掏腰包啊。也不能去市裡要啊,郭金柱剛剛給他批了200萬元,已經是很大的人情了,再張口那好意思。想來想去,似乎走進了死衚衕,找不到任何出口。
就在這時,陸一偉想到了張東子。對呀,他企業做得那麼大,何不讓他支援下黑山縣的教育呢。問題來了,人家憑什麼平白無故地出錢,沒有信服的理由啊。不過到了這當口,陸一偉管不了那麼多了,他決定試一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