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哥,談完了?”李海東嘿嘿傻笑道。
陸一偉黑著臉悶聲道:“跟我進來!”
李海東乖乖地跟了進去。
“海東,其他的我什麼都不說了,就說一件事,你乘早把那個女的給我辭退咯!”陸一偉一臉怒氣道。李海東的毛病他不是不知道,看見女的就走不動了。陸一偉實在擔心他在這個問題上惹出亂子。
“為什麼?”李海東莫名其妙地道:“她幹得挺好的啊,是不是老潘和你說什麼了?”
“人家老潘管你這檔子事幹嘛,你小子有什麼愛好我還不知道?平時可以不管你,但在這裡絕對不行!”陸一偉語氣強硬地道。
李海東坐在那裡,低著頭不說話。
陸一偉知道自己話重了,換了個口氣道:“孩子幾個月了?”
“快六個月了。”
陸一偉語重心長地道:“你小子成個家不容易,轉眼就要當爸爸的人了,懂點事,不要總讓別人替你操心。梅佳是個好姑娘,你不能辜負了她。如果你實在憋不住了,去江東市,想怎麼搞怎麼搞,我不攔著,但是在這裡,你絕對不行!”
李海東依然以無言抗拒。
“好了!”陸一偉點到為止,如果李海東足夠聰明自然知道自己的用心良苦。問道:“果園那邊怎麼樣了?”
李海東抬起頭道:“我離開後交給老憨打理了,每個月給他開1000元的工資,他很樂意。另外,省農科院的技術員每個月都會定期去指導,問題不大。”
想到錢的事,陸一偉有心思把果園給賣了。雖然不多,是一分算一分吧。可真要是賣了,換個老闆哪像自己如此虔心,說不定把分給老百姓的也一通收回去。想了想,打消了這個念頭。道:“嗯,隔一段時間你也回去看看。”
“嗯。”
兩人的話越來越少,不知是自己升了官有了官氣了,還是李海東也在潛移默化發生著變化。一旦形成固有模式,很難再改變。為了緩和氣氛,陸一偉問道:“有酒沒?”
“有!”李海東站起來道:“你想喝?”
“嗯。”
“我讓食堂炒兩個菜上來,叫上老潘,咱三一起喝。”
“都幾點了,不必了。你去弄盤花生米就成,就咱倆喝。”
聽到此,李海東心裡寬慰了許多。不叫潘成軍喝酒,說明自己在陸一偉心目中還是第一位的。他一掃不快,轉身下去拿酒了。
不一會兒,李海東端著一盤花生米和一隻燒雞樂呵呵地道:“巧了,還有一隻燒雞。”
倒上酒,陸一偉先喝了一杯,與潘成軍一樣,依然先打親情牌。親情牌,無論與任何人談話都屢試不爽,因為人都是感性動物,只有往最柔軟的地方戳下去,才能達到談話的效果。官場更是如此,先揉後打是最慣用的伎倆,先給你灌**湯,等你進入狀態後,立馬殺個回馬槍,如此談話,大有“先聽好訊息後聽壞訊息”的效果。
陸一偉道:“海東,咱倆認識有五六年了吧?”
李海東心裡默算,道:“嗯。”
“那你覺得我這人咋樣?”
“你?”李海東聽到這個莫名其妙的問題,小雞啄米似的點點頭道:“挺好的啊。”
“我不要聽這些,具體說說。”
李海東想了想道:“陸哥,其實我一直很敬重你,覺得是條漢子,別人打壓你,愣是咬著牙挺了過來。換做我,可能達不到你的境界,早就辭職不幹了。”
陸一偉無奈地笑了笑道:“那你呢?”
“我?我怎麼了?”
“你不也現在變好了嗎?”
李海東不好意思地撓頭道:“都過去的事了,就別再提了。我說過,決不再賭,就肯定不會賭。”
“嗯。”陸一偉肯定道:“這點我覺得你也條漢子。賭博這玩意兒,真不是個好東西。還記得我那大學同學猴子嗎?因為賭博欠下一屁股債,急了眼把老潘還給綁架了,差點把老潘的命給整沒了。你看他現在過得什麼日子,老婆孩子跑了,工作丟了,就連房子都賣了,過得那還有個人樣。所以,你絕對不能再沾賭。”
李海東有切身體會,道:“陸哥,我知道你對我好,我一輩子都會記在心裡。啥話也別說了,來,走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