閉上眼睛,內心難以平復。他怎麼能捨得呢?這個煤礦如同自己的孩子一樣,看著他一天天長大,雖沒有親手帶過,但也是親骨肉啊。轉眼間要骨肉分離,換做誰,誰都一萬個捨不得。
但又有什麼法子呢?現在已經有人盯上了自己,沒有壯士斷腕的決心和狠心,將來受到的打擊就不止眼前這點利益。
陸一偉轉身看著李海東道:“海東,有些事不是你我能左右的了的,我是黨員幹部,是不允許經商的。如今已經有人把觸角伸到這裡,打算置我於死地,你說我還敢頂風作案嗎?”
“……”李海東驚駭,一下子清醒了。
陸一偉繼續道:“眼下這個節骨眼,我們不能往槍口上撞,及時收手另作打算。煤礦沒了是暫時的,將來我們再尋找其他合適的專案。我既然帶你出來了,一定負責到底,明白嗎?現在你必須聽我的。”
李海東雖不懂官場的枝枝蔓蔓,但看陸一偉的表情意識到問題的嚴重性。無奈點頭道:“好吧,我聽你的。”
從東成煤礦出來,陸一偉就接到牛福勇的電話。
“陸哥,你在哪?”
陸一偉似乎預感到什麼,直截了當問:“有人去找你了?”
“先不說這些,我要見你一面。”
陸一偉看看錶道:“這樣吧,我現在回東州家裡,你過來吧。”
一個小時後,牛福勇火急火燎地跑了進來。
“陸哥,怎麼回事?”牛福勇瞪大眼睛道:“昨天上午來了三四個人說是西州市的,詢問我演唱會的事。”
陸一偉身子一傾,腦門有些發懵,看來許壽松果然來者不善,刀刀往胸口上戳,鎮定地道:“你說什麼了?”
牛福勇火爆脾氣上來了,拍著桌子道:“我***自己掏的腰包,自願捐獻的晚會,調查老子幹嘛?我日他姥姥!能說什麼,我直接給轟出去了。”
陸一偉良久沒有說話,過了一會兒道:“福勇,你和我實話實說,這次晚會你到底花了多少錢?”
牛福勇靠在沙發上,輕描淡寫道:“也沒多少,下來攏共花了1500多萬元。”
“啊?”陸一偉驚愕,道:“多少?1500多萬元,你瘋了吧?”
牛福勇滿不在乎地道:“這點錢算不了什麼,你是我兄弟,還不值這個錢?其實按照正常程式也用不了這麼多錢,可時間緊,臨時和人家談判,肯定要加錢了。而且大牌明星的出場費要單算,這下來還算打了折扣了。”
好在這筆錢是牛福勇直接掏腰包,而沒有進入黑山縣財政賬上,要是進去了,估計就徹底完了。這裡的問題應該不算太大,道:“行了,這事就這樣過去了,如果將來有人問起,什麼都不知道,好吧?”
牛福勇要比李海東聰明許多,問道:“陸哥,是不是有人要搞你?”
陸一偉不想讓別人替自己操心,道:“沒有的事,這不新書記來了,要對賬目進行調查,以便底清數明。你找我就是為了這事?”
“不不,這不過是捎帶的。”牛福勇道:“陸哥,你還記得我們上次在京城見到的那個金鵬不?”
“記得啊。”
牛福勇往前靠了靠道:“你知道他是誰?”
“不就是個京城混混嘛。”
牛福勇搖搖頭道:“此人看著不靠譜,卻大有來頭。你知道新任省長趙昆生和他什麼關係嗎?”
“……”
牛福勇道:“是他一遠房親戚。這週末他打算把趙省長約出來見面,我想著結交這樣的朋友對今後有幫助,想叫你一起去參加,有沒有時間?”
聽到扯到這層關係,陸一偉陷入深思。過了許久道:“這次我就不出面了,下次吧。”
“陸哥,這可是大好機會啊,錯過了就很難再尋找這麼合適的機會了。”
陸一偉被眼前的事忙得焦頭爛額,道:“到時候看情況吧。”
“別考慮了。”牛福勇道:“這週末我過去接你,一起過去。”
陸一偉突然想起另外一件事,道:“福勇,我的煤礦現在要出手,你有沒有心思?”
“就是東州的哪個煤礦?”
“嗯。”
牛福勇撓頭道:“去東州發展我沒有那想法,不過我可以給你介紹個人,價格絕對以最高價出手,都是鐵桿哥們,這你大可放心。”
“好。”陸一偉道:“那你儘快聯絡,最好最近兩天。”
“陸哥,你是不是遇到啥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