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必要。”
陸一偉加重語氣道:“無規矩不成方圓,每一行業都有遊戲規則,你若破壞規則,那是對自己不負責。”
見陸一偉不解風情,喬建軍臉上有些掛不住,一旁的沈鵬飛見氣氛不對,趕緊打圓場道:“來來來,別光顧著說話,喝酒。”
陸一偉放下酒杯道:“喬老闆,我問你個資料,全鄉到底有多少私挖濫採的?”
喬建軍眼珠子一轉,道:“你想聽真話還是假話?”
陸一偉沒有吭聲,而是盯著喬建軍。
喬建軍道:“和你交個實底,據不完全統計,保守估計有五六十家。”
陸一偉儘管已經做好了準備,但還是吃了一驚,回頭問沈鵬飛:“屬實嗎?”
“基本屬實。”沈鵬飛赧然道。
陸一偉神色凝重地道:“去年已經炸掉幾十家口子了,怎麼還有這麼多?”
喬建軍神秘一笑道:“這年頭,為了利益啥都敢幹。挖出來的黑黢黢的硬石頭,換回來的可是白花花的銀子啊,村民們看到有一個發了財了,誰不眼紅?把腦袋別到褲腰帶上也要幹!這就好比游擊戰,你來我撤,你走我幹,你白天查,我晚上幹,你總不至於住在村裡不走吧,所以啊,不管你開展多少次行動,是絕對根除不了的,借用一句詩,啥來著,野火燒不盡,春風吹又生,就是這個理!”
喬建軍興致很高,繼續道:“既然說開了,我就多說兩句。搞私挖濫採的,絕對不亞於當年的地下工作者。有的在深山老林,一臺拖拉機發電,幾把鐵鍬鐵鎬,僱幾個外地人就能開工;有的隱蔽在山洞裡,還有的在自家院子裡打口井,直接挖下去就能挖到煤。還有更絕的,在家裡挖。尤其是一些靠近山根附近的,以衣櫃做掩護,開啟衣櫃拿著鐵鍬通宵達旦挖,白天把衣櫃一關,球事都看不出來。還有的在豬圈挖,晚上給豬吃點安眠藥挪窩,呼呼大睡,動靜再大都醒不來。你說,村民們如此狂熱,你能徹底剷除嗎?”
“不瞞你說,我非常痛恨私挖濫採的,也支援政府把這些人一網打盡,破壞生態環境不說,到處亂挖直接挖到我坑裡了。稍不留神,就從上面掉下個人來,嚇死一個人。很清楚的告訴你,你要取締絕非易事。你敢進村,村民們就敢把你圍攻,掀翻車子挖斷路,甚至打傷人。退一萬步講,就算你今天取締了,過兩天同樣會捲土重來,與村民們講道理,那是天方夜譚!”
聽完喬建軍的話,陸一偉倒吸一口涼氣,道:“照你這麼說,這事無法進行咯?”
“我可沒這麼說啊。”喬建軍道:“你要真想幹,那就提前做好心裡準備。幾任領導都想著在這上面弄點政績,到最後還不是灰溜溜的收場?要我說啊,打擊私挖濫採是縣裡面的事,鄉政府無權無兵,能幹得下去嗎?”
陸一偉笑笑道:“我也是聽縣裡的意見,如果縣裡把這事壓在我頭上,那我就認真貫徹落實。”
喬建軍心裡暗道:“這傢伙不食人間煙火,都和他說得這麼明白了,居然還是一根筋,管球他了!”
喬建軍豎起大拇指道:“都說陸常委辦事雷厲風行,今日一見果然如此,是條漢子,來,喝酒!”
陸一偉知道喬建軍話裡有話,問道:“喬老闆,我有一事不明。果子溝煤礦在果子溝村,我怎麼今天聽到鄉政府樓下面放炮,你這挖到石灣村了?”
喬建軍一楞,呵呵笑著道:“陸常委可能聽錯了吧,我那敢呢。到了石灣村就是二寶煤礦的地界了,這個你放心,我們會按照規劃核定的範圍進行有序開採的。”
“丁昌華你認識不?”陸一偉突然問道。
喬建軍點頭道:“認識,但不熟。”
“哦。”陸一偉道:“二寶煤礦已經更名為東華煤礦,你兩家的煤礦挨的近,你要和丁昌華把關係給協調好,避免以後出現什麼摩擦。”
喬建軍臉色一沉,小聲道:“陸常委,不瞞你說,丁昌華已經派人找過我了,他想要收購我的煤礦,我沒答應。”
“啊?多會的事?”陸一偉感嘆丁昌華下手真快,野心十足。
“就在前兩天。”喬建軍道:“果子溝煤礦我經營了快了十年了,剛剛有了點起色,現在讓我放手,那有那麼容易,我給撅回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