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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餘溫隨著熱浪的侵襲而漸漸消散,黑山縣又回到往日平靜的生活。

一次**,讓人們切身體會到大自然的恐懼,似乎還沒有從死亡的陰影中回過神來。然而,對於黑山縣來說,是一次致命打擊。因為**,縣國庫幾乎被掏空了。

黑山縣窮,每個月的稅收僅僅夠維持日常運轉,談發展簡直是天方夜譚。

此次**,全縣一共花費將近700多萬元,相當於花掉全縣6000多公職人員一個月的全部工資。數目雖小,但下個月就面臨著發不出工資。事關穩定,讓陸一偉頭疼不已。

以前他從不過問縣財政的事,但瞭解真實情況後,大為震驚。縣財政上年度還結餘2000多萬,而到現在這筆錢花得所剩無幾。到底花到哪裡去了?

這天,陸一偉把財政局局長劉建國叫到辦公室詢問情況。

劉建國是土生土長的黑山縣人,是嚴步高一手提拔上來的。外界謠傳,他這個財政局長是花了大價錢買來的,至於是真是假,只有他兩人清楚。不過可以肯定的是,劉建國對嚴步高忠誠不二,十分聽話。正因為嚴步高把控著縣財政,縣長靳榮光完全調不動社會資源,在縣裡沒有話語權。

財政局長不論在貧困縣還是富裕縣,都是舉足輕重的人物。不出意外,基本上都能在任期結束後上一個臺階。作為全縣的大管家,財政資源的調配由他一個人說了算,手中的權力大得驚人。

陸一偉和劉建國並不熟,但對他的為人還是比較瞭解的。劉建國能力一般,卻混得如魚得水,在官場中屬於那種“中庸”角色。不過,切不敢小看這種人的能量,玩起手腕,不見得是他的對手。

地位決定一切,即便嚴步高倒了,劉建國並不像其他人一樣,對陸一偉卑躬屈膝,反而存心和他對著幹。**期間每一筆款項的撥付,他總會先壓著,不見陸一偉的簽字堅決不撥。此舉看似遵守章程,嚴把程式,其實是故意刁難。陸一偉心知肚明,卻找不出理由質問。

劉建國敢對陸一偉如此大不敬,理由有二。首先,陸一偉當前不過是主持縣委工作,並沒有成為真正意義上的縣委書記。而他的級別是副處,想要一步登天,絕非易事。即便市委書記郭金柱在背後力挺,其他市領導肯定不會同意。除非有省領匯出面,破格提拔,或許有的一碰。但以他的資歷和履歷,郭金柱還不敢冒天下之大不韙。

其次,陸一偉屬於省派掛職幹部。按照相關檔案,掛職期滿會另有安排。到現在為止,陸一偉的掛職期限已滿,說不定那天就調離黑山縣了,憑什麼怕他?

還有,劉建國對陸一偉的關係網摸得一清二楚。除了一個張志遠外,就是他老丈人範榮奎在背後撐腰。有關係又怎麼樣,他敢動自己一根毫毛嗎?

面對陸一偉的質問,劉建國回答的很輕鬆,道:“陸書記,俗說話不當家不知柴米貴,全縣那個單位不是張著大嘴等著吃飯?就拿您去年整合教育資源一事來說,一共花費了500多萬元,這筆錢還打算用於交通建設,然而不得不擱置,到現在都無法撥付。再加上這次**的花費,我能維持到現在就不錯了。”

對於劉建國的態度,陸一偉剋制情緒道:“這麼說,縣裡的錢都是我花了?”

“我可沒有這麼說,事實如此。”劉建國吊兒郎當道。

陸一偉怒不可遏,死死地盯著劉建國道:“你知道你在和誰說話嗎?”

劉建國把二郎腿放下,搖頭晃腦道:“陸書記,可能你對我還不熟悉,我這人說話就這樣,以後時間長了自然就瞭解了。如果你覺得錢對不上,隨時可以派人來查我。”

陸一偉不知道劉建國哪來的底氣,真敢保證自己沒問題嗎?既然如此,滿足你。他已經下定決心先把這塊又臭又硬的石頭搬開,但並沒有講出來,道:“行,你先下去吧,我還會叫你的。”

劉建國緩緩起身,大搖大擺走出了辦公室。

陸一偉內心的熊熊慾火持續燃燒,恨不得將劉建國碎屍萬段,但他現在的身份不同,該隱忍就得隱忍。

劉建國走後,趙小康走進來小聲道:“陸書記,您千萬別因為這種小人而生氣,他之所以底氣十足和你叫板,是因為李市長在背後為他撐腰。”

陸一偉還不清楚這層關係,道:“此話怎講?”

趙小康道:“外界紛紛謠傳是他這個財政局長是花錢買來的,其實不然。劉建國從前不過是個交通局的會計,不知啥時候和李市長的小舅子牽扯到一起,從此一路升遷,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