個人談話,沒有一個人願意去,嫌棄遠不說,又覺得當地比較落後,我都把年薪提高到20萬,都沒有心動。這不,田佳佳她同意了。”
“那好吧。”夏瑾和道:“此番到黑山縣投資建廠,一來是保證原料,二來是為開發北方市場打前站。公司成立後,我希望你先去盯一段時間。讓你去不是搞生產,而是提供技術幫助當地的村民養蠶。你想啊,如果家家戶戶養蠶,形成一個產業,我們何必發愁原料呢。另外,集團下半年即將進軍化妝品市場,從蠶絲裡提取蛋白,又是一項源頭產品。所以,我們要把黑山縣打造成原材料生產基地,明白嗎?”
陳仲期苦笑道:“夏董,我去黑山縣看過了,那裡就一個即將快倒閉的破廠,而且養蠶的工藝十分落後,此次投資需要冒多大風險啊。如果說養蠶,江南市場比黑山縣成熟許多,壓根就沒必要建廠,直接把原料拉過來加工生產即可。”
“仲期,我再申明一次。”夏瑾和突然拉下臉道:“到黑山縣投資,是集團董事會的決定,不是我一個人說了算的。如果你覺得有難度,我可以另選派他人。”
見夏瑾和不高興了,陳仲期立馬道:“夏董,我不是那意思,其實我……好吧,我知道該怎麼做。”
夏瑾和一本正經道:“仲期,我們倆合作不是一天兩天了,你應該知道我的性格。即便此次投資帶著個人情感,但都是為公司考慮。多餘的話我不多說了,再次強調一點,關於我的訊息你一定要保守秘密,聽到了嗎?”
“好吧。”
談完工作,夏瑾和的心情又跌入谷底,將剩餘的咖啡一口氣喝完起身道:“你送我回家吧。”
下了樓,夏瑾和跨進陳仲期的寶馬車,搖下車窗望著不遠處的白天鵝賓館。
“仲期,你繞一下白天鵝賓館。”
這次,陳仲期沒有追問,乖乖地開著車右拐進入北京路。
到了白天鵝賓館門口,夏瑾和心跳加速,一下子坐起來爬在車窗上使勁遠眺,欲與在密密麻麻的窗戶口尋找到陸一偉的影子。然而,除了閃爍的燈光什麼都沒有。
陳仲期知道夏瑾和在想什麼,故意放慢車速,緩緩行駛。
賓館越來越遠,夏瑾和沒有放棄信念,扭頭透過後車窗繼續觀望,直到消失在夜色中才戀戀不捨地扭過了頭。
她靠在車窗上,晚風輕撫著憂鬱的面龐,路燈落下的影子一道道在她臉上劃過,心裡卻愈加思念。
到了天河區一棟高檔住宅小區,陳仲期停下車要送夏瑾和上樓,被她宛然拒絕了。
上樓前,陳仲期突然道:“夏董,如果你想見他,可以直接去嘛,何必如此折磨自己呢。”
夏瑾和停止了腳步愣了幾秒,又匆匆往前走。
“如果你不想直接見面,我可以給你創造機會讓你看他一眼。”
夏瑾和再次停止腳步,想了一會回頭道:“那好,明天他去公司找你,把他安排到會議室。”
“好。”
夏瑾和匆匆進了家門,靠在門上望著天花板,緩緩地坐在了地上,眼淚如同斷了線的珠子刷刷地往下流。她終於無法控制情緒,抱著頭放聲大哭起來。
哭了一會,她有氣無力地起身,將皮鞋蹬掉,光著腳走到沙發前,拿起沙發櫃上的照片,斜躺在沙發上用手指輕輕撫摸著。
照片上是她與陸一偉的合影,背景是北州大學裡的桂花,陸一偉笑得十分開心,露出潔白的牙齒,十分帥氣。而自己像小鳥一樣依偎在他懷裡,十指緊扣,是那麼的甜蜜。
可以說,那段時間是她這輩子最快樂的時光。無憂無慮,自由自在,享受著陸一偉的寵愛,憧憬著美好的未來,然而,幸福就定格在那一剎那,不復顯現。
是自己太自私了嗎?這個問題一直困擾著夏瑾和。當年的不辭而別,確實是她做得不對,然而,她有什麼法子。要怪這個社會對她不公平,可是,陸一偉是無辜的。
她無數次設想過與陸一偉見面的情景,但沒想到會在那樣的場合。而明天又要看到他,內心充滿了激動、愧疚和彷徨。
她害怕一旦把持不住,一下子衝到陸一偉面前,到時候該怎麼辦?陸一偉見到她又是什麼反應?將來如果知道堇色公司到黑山縣投資是她一手操作的又該如何面對?一切的一切都是未知數。而此時的她,迫切地想見到心愛的人。
這一晚,夏瑾和伴隨著這座不夜城失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