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間,時間停止。範春芳的眼淚如同決堤的海奪眶而出,撫摸著陸一偉的臉頰道:“一偉,你怎麼這麼傻啊,這病會死人的。”

“死也要死在一起。”陸一偉已經做出了決定,道:“如果你和孩子都不在了,我在這個世界上還有什麼意義。”

“不!”範春芳突然推開陸一偉,指著門道:“你快走,我不允許你這樣做,你太自私了,你還有父母親,還有女兒,難道你捨得拋棄他們嗎?咳咳咳……”

陸一偉異常冷靜地道:“春芳,我說過,無論何時無論何地都會好好保護你,即便將來有不測,我也願意與你共同承擔。”

都說患難見真情,而陸一偉的舉動足以說明一切,範春芳除了感動只有感動,捶打著道:“一偉,我求求你了,你快走吧……”說著,爬在床上嚎啕大哭起來。

這時,醫護人員進來了,看到這一幕傻眼了。愣怔了幾秒後,迅速拿起牆上的電話彙報道:“李院長,範廳長的女婿闖進了重症監護室……”

打完電話,醫護人員走過來道:“同志,你這是何必呢。走吧,你還得重新檢查。”

陸一偉站起來道:“醫生,我妻子需要我,請你允許我多陪陪她吧。”

醫護人員被這份愛情給感動了,無奈地搖搖頭走出去了。

等待是痛苦的,一直到下午專家還沒來。

範春芳的病情愈加厲害,陸一偉急得團團轉。李院長來了好幾次都無計可施,只能等專家了。

“一偉,你去問問醫生,如果現在剖腹產還來得及嗎?我怕我堅持不了多久了。”範春芳有氣無力地道。

“別說傻話了。”陸一偉安慰道:“你一定會沒事的。”

“我真的堅持不住了。”範春芳不知是真的,還是被恐懼的氣氛給嚇蒙了,道:“我必須把兒子給你生下來,這樣,我走了也沒有遺憾了。”

陸一偉悲痛欲絕,一時間找不到合適的話語安慰她。道:“快了,專家馬上就來。”

範春芳突然從床上坐起來把輸液管拔掉,下床道:“你不去我去。”

“春芳!”陸一偉拉住道:“你能不能冷靜一點?”

“我能冷靜得了嗎?”範春芳第一次衝著陸一偉發火,道:“這是生死攸關,不是開玩笑,我可以掌握生死,憑什麼讓我兒子也跟著遭罪?”說完,走出門對醫護人員道:“醫生,請你立馬給我安排剖腹產手術。”

無論醫護人員怎麼勸說,範春芳都不聽。範榮奎在外面得知情況後,隔著門勸說道:“芳芳,你要冷靜點,專家馬上就來,放心,你和孩子都會沒事的。”

人最恐怖的無疑是知道自己的生死,範春芳沒有選擇的餘地,而她不能把肚子裡無辜的孩子一併連累。僵持不下,範榮奎最終妥協,同意動手術。

就在範春芳推進手術檯時,專家及時趕到。來不及歇息,立馬組織對範春芳進行全面會診。經過長達三四個小時的緊張會診,得出的結論讓所有人鬆了口氣,只是普通的感冒發燒,身體裡的細胞並沒有發生病變。

得知範春芳沒事,陸一偉喜出望外,坐在病床上大口大口地喘氣。身體的肌肉鬆懈下來,全身乏力,一下子躥到地上,很長時間都軟的坐不起來。

面對死亡,所有人都害怕,沒有一個人能擺脫得了世俗,這是人本能的反應。

然而,事情並不輕鬆。範春芳由於受到驚嚇,羊水破裂,肚子裡的孩子要提前出生了。

又是漫長的等待,終於在凌晨五點多伴隨著一陣嬰兒哭聲劃破了黎明的沉寂。

頭頂上的“正在手術”燈熄滅的瞬間,陸一偉感覺時間停止了。

醫生走出來報知母子平安,陸一偉完全沒有聽到,機械般地衝進了病房,看到滿頭大汗的範春芳奄奄一息躺在病床上。

孫春雲激動地掩面而泣,對旁邊的範榮奎道:“老範,你快給咱外孫取個名字吧。”

範榮奎苦思冥想半天道:“我看叫陸朗吧。他出身在朗旦,我希望他長得朗秀,過得朗暢,做人朗照,為人朗心,處事朗練,更希望他健健康康,開開朗朗。”

“這個名字好,一偉你的意見呢?”孫春雲對陸朗這個名字非常滿意。

陸一偉也覺得不錯,點頭道:“我覺得挺好,小名叫朗朗。”

“哈哈……朗朗,好聽!”一家人在一天中經歷了悲喜交加,生死離別,讓他們更加珍惜彼此。

對於陸一偉的做法,讓範榮奎和孫春雲很是感動。孫春雲偷偷問範榮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