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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定有此類刊物,大多都是各類機關報,文風千篇一律,領導的活動以及各地的經驗做法。偶爾會出現他山之石,也是一類拍馬屁歌頌功德的官樣散文詩歌,味如嚼蠟,難以下嚥。

陸一偉大致翻看了下,倒還不錯,有小說,有散文,有詩歌。小說倒也罷了,從一個微觀切入揭露社會醜惡,引發人們深思,有一定教育意義。而散文,多少有些矯揉造作,無病呻吟。看到花開花謝,觸景傷懷,滔滔不絕,洋洋灑灑幾千字,最後又迴歸花開花謝,實在難以琢磨。當然了,不排除一些大師將歷史與文化糅合到一起,具有一定的警醒作用。不過大多數都是鑽在自我世界裡獨自暗傷,用華麗的遣詞造句營造一種氛圍,除了文筆優美外,沒什麼深刻印象。

詩歌更是如此了,雲裡霧裡一通騰雲駕霧,完全不知道要表達什麼。用比較時髦的評述就是不好好說話,這病得治!

誠然,在中國文學史上出現過許多大師,影響了幾代人。像林語堂、梁實秋、胡適這樣的散文大師,文筆優美平實,讓人讀了感慨萬千。像徐志摩、戴望舒、北島、舒婷這樣的詩人,用筆觸勾勒出時代的跌宕起伏,引發深思。此後,再無大師。

陸一偉第一眼就找到了副市長柳文川的文章,寫得是一篇紀實小說。柳文川省報記者出身,都成了副市長了還不忘丟掉筆頭,著實讓人佩服。他的小說名叫《黃土的脊樑》,文中主要書寫了他到北州市任職後所走過的每一個地方,居然還寫到了南陽縣遭受雪災當地百姓自救一事,並配發照片,而這張照片正是當初陪同調研時所照的。文筆很好,可一旦牽扯到政治,讀起來就沒那麼酣暢淋漓了。

一篇散文吸引了陸一偉,題目是《消失在亞細亞的天空》。文中主要描寫筆者到孟加拉國旅遊時的所見所聞,呼籲人們關愛飢餓兒童,維護世界和平。他到沒有多少觸動,畢竟孟加拉離自己非常遙遠,不過此文文筆細膩,行文流暢,像是出自一位女作家之手。他返回來再看,一個詩一樣的名字映入眼簾。

“秋映雪,好名字!”陸一偉情不自禁地念了出來。雪,給人以純潔寧靜,在深秋的黃昏安靜地落雪,飄灑在落葉上,隨風飄往下一個地方。一種唯美的意境讓人置身其中,難以自拔。

秋姓,在我國確實是罕見姓氏,但女子的父母如此應景取了美妙組合的名字,應該是出身於書香門第。

正在陸一偉陶醉其中時,辦公桌上的手機響了。他側身一看,是賀建的,瞬間有些頭皮發麻。如果先前覺得他還不錯,現在反而多了些反感,可這種人萬萬不能得罪,一旦得罪了,沒什麼好果子吃,只好硬著頭皮接起來。

“喂,一偉,工人的傷好點了沒?”

沒想到賀建還關心自己,陸一偉趕忙道:“沒多大屁事,都是他們瞎咋呼的,已經處理完打發走了。”

“哦,那我就放心了。”賀建道:“那你現在在哪?”

陸一偉不知該如何回答,只好實話實說道:“在鄉政府呢。”

“哦,那你等著,我待會就過去。”

“啊?你回來了……”還不等說完,對方已經掛了電話。

十多分鐘後,賀建駕著車出現在鄉政府院內,疾步上了樓,推開門道:“快給我泡杯茶,渴死了。”

陸一偉為其泡好茶,好奇地問道:“你怎麼也回來了?”

“嗨!甭提了。道哥這人火氣大,又喝多了,把人家東方大酒店的老闆給打傷了,處理完我也沒心情了,就回來了。”賀建道。

聽到這一訊息,陸一偉有些吃驚,難道道哥和那任東方不是一夥的?他假裝關心道:“你沒事吧?”

“我沒事,最多拉拉架,真***倒黴。”賀建一臉晦氣道。

陸一偉沒有再繼續追問。

過了一會兒,賀建道:“我也看出來了,你不怎麼喜歡道哥,你早說嘛,下次我們再去南州就不找他了。”

陸一偉本以為賀建會生氣,沒想到對方反而寬慰起自己來了。難道正如牛福勇所說,是自己太謹慎了?

陸一偉笑笑道:“也不是說不喜歡,主要是沒共同語言,聊不到一塊,那想我和你,天南海北,啥都能聊到一起。”

“呵呵,你這話我愛聽!”賀建似乎忘記了酒桌上的不愉快,道:“還沒吃飯吧?”

“還沒。”

“正好,高博文要請我吃飯,要不一起去?”賀建爽快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