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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常委,王彩霞想與您見一面。”範春芳在電話裡面道。

“好,馬上過去!”

來到鄉里的一家小旅店,陸一偉推門進去後,只見範春芳坐在一側的床上,王彩霞則躺在另一側床上,眼神裡充滿驚恐和急切。

陸一偉能理解王彩霞的心情。丈夫背井離鄉不遠萬里跨越長江黃河從四川到西江來挖煤,為的還不是能多掙點,讓家人過上好日子嘛。也正是這群被人們稱之為的“農民工”用最廉價的勞動力最直接地助推了經濟社會的發展。顯然,他們的付出與回報不成正比,陸一偉格外同情。

範春芳向王彩霞介紹了陸一偉,王彩霞趕緊下地用蹩腳的普通話央求道:“陸常委,你一定要幫我找到我家男人哪!”

“別這樣,你身體不好,坐下我們心平氣和地談。”陸一偉將其扶到床上,好奇地問道:“大姐,你家男人外出打工沒告訴你在哪個煤礦嗎?還有,你確定他就在石灣鄉?”

王彩霞木訥地點點頭,渾濁的眼神流露出一絲焦慮和擔心。道:“他出來打工好幾年了,都是和我們一個村的老鄉一起出來的。我就知道他在西江,具體在哪裡不清楚。他自從去年出來後到現在都沒有回家,我擔心他,好不容易找老鄉打聽到這裡,可找了一圈下來沒見到人影。我求求你們了,一定要幫我找到他。”

聽到此,陸一偉心裡不是滋味,但凡有能力在當地生存的,何必背井離鄉外出打工呢。他安慰道:“大姐,你放心,只要你男人在我們石灣鄉,我一定幫你找到,好嗎?”

“謝謝,謝謝……”王彩霞感動得流下了眼淚。

“你男人叫什麼?”

由於王彩霞說的是四川話,說了半天他都聽不懂,只聽到一個亮字。無奈之下,他掏出筆和紙讓其寫下來,可對方不識字,急壞了兩人。

“好吧。”陸一偉收起筆和紙道:“這樣吧,石灣鄉煤礦四川籍的工友不少,我這就安排人下去打聽打聽。”

臨走時,陸一偉總覺得不對勁,又折返回來問道:“大姐,你是不是聽說了什麼?”

王彩霞搖搖頭道:“我也不知道,和他一同出去的老鄉前兩月都回去了,唯獨沒見到他。我害怕出什麼事,就過來找他了。”

陸一偉想起雙廟鎮大火死去的一個人,好像不是四川的,而且年齡也不吻合,排除了這個可能性。不過,王彩霞的話觸動了他的敏感神經。這段時間,一直有人說礦上死了人,但具體是哪個煤礦,誰都說不準。

回到鄉政府,陸一偉原本打算讓分管安全的副鄉長下去排查,但他不打算驚動其他人,安排李二毛秘密去各大煤礦打聽情況。不管是不是王彩霞的男人,先找到個四川籍的工友問詢情況。

很快,李二毛帶著訊息回來了。不過彙報的結果讓陸一偉大吃一驚。李二毛說,石灣鄉四川籍的工友早在幾個月前就全部離開了,各大煤礦都沒有。其中,原先的果子溝煤礦僱傭四川籍工友人數最多,東華煤礦接管後不久就全部辭退了,現在大多數是安徽河南人。

“那你的意思說整個鄉鎮找不到一個四川人?”陸一偉驚訝地問道。

李二毛點點頭道:“我連續找了兩三天,都不找不到。”

“哦。”陸一偉靠在椅子上,對這一奇特詭異的現象很是納悶。自己平時只顧抓煤礦安全,很少過問礦工的情況。怎麼可能一夜之間就蒸發,實在太不可思議了。他問道:“那你有沒有打聽有個叫亮子的?”

“打聽了,都說不認識。”

“哦。”陸一偉越來越感覺情況不對勁。都說螞蟻搬家的即將下雨的徵兆,那麼四川籍工人突然消失,又會發生了什麼事呢。

陸一偉道:“對了,你聽說最近哪個煤礦出事了嗎?”

“聽說了!”李二毛道:“前一陣子五角鎮煤礦絞車的鋼絲繩斷裂,導致一個礦工當場死亡,兩名受傷。不過煤礦處理的及時,外人知道的並不多。這都過去這麼長時間了,才透漏出點風聲,訊息封鎖的特別死。”

“哦。”李二毛的話讓他想到了辦法,道:“你現在去一趟五角鎮煤礦,看看該煤礦有沒有四川人,只要有,不管是誰,帶他過來見我。”

“好,我馬上去辦!”

李二毛經過一段時間的鍛鍊,膽子放開了許多,辦事也幹脆利落,尤其是口風特別緊。關於宋勇的事,也不知誰走漏風聲的,鄉政府一些好事的人四處打聽。不管別人怎麼問,李二毛就是不開口,這一點,讓陸一偉很是欣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