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了,這些人的處境相對尷尬,不得不重新尋找靠山。而他們新的靠山正是當紅的蔡潤年。
陸一偉感慨地道:“歲月不饒人啊,譚老也該歇歇了。”
“哎!”白玉新又一聲嘆息,不知是嘆息譚老,還是嘆息自己。譚老全身而退,對他也是不小的打擊,未來的路就全靠自己了。
兩人沉默了一會,白玉新道:“不說他了。對了,你們縣是怎麼搞的,怎麼又著火了,聽說損失不小,還造成了一死一傷?”
陸一偉有些無奈地道:“這種事那能避免的了……”
“怎麼避免不了?”白玉新打斷道:“還是楊德榮重視程度不夠,這老小子這次可夠他吃一壺的。我聽說秦書記非常生氣,估計挨個處分是沒得跑了,如果嚴重點直接就調離了。”
“有那麼嚴重?”
白玉新眨巴著眼睛道:“秦書記組工幹部出身,整人挺有一套的。再說了,他來北州這麼久了,你見他動過什麼人,這次肯定要借題發揮,畢竟有傷亡。再說了,都驚動省領導了,不處理就說不過去了。幸虧志遠去京城學習了,躲過一劫,要不然這次也會受到牽連。”
白玉新的話有一定道理,陸一偉道:“那你覺得秦書記會怎麼處置?”
“這個……我也不好說。”白玉新道:“畢竟中間還有林市長了,這就是看林市長如何斡旋了。”
聽到此,陸一偉有些後怕。如果著火的不是雙廟鎮,而是石灣鄉,他的結局會如何呢?不敢想象。
見陸一偉若有所思,白玉新關心地道:“一偉,我看你心事重重的,是不是有什麼心事?怎麼,幹得不順利?”
陸一偉搖搖頭淡笑道:“沒有啊,挺好的。”
“哎!”白玉新想到張志遠走後陸一偉的處境,多少替他擔心。
“白哥,我問你個事,你必須和我說實話。”陸一偉話鋒一轉,突然嚴肅地問道。
白玉新已經猜到他要問什麼了,低頭喝酒沒有說話。
“張書記真的要走了嗎?”
果然是這個問題。白玉新舉起杯子見了瓶底,道:“一偉,別聽他們瞎說,張書記在南陽縣幹得好好的怎麼可能會調走呢,再說了,他剛剛提拔為縣委書記,現在調離也不符合相關程式啊。”
見白玉新左右言他,陸一偉一本正經道:“白哥,你不用騙我了,其實我已經知道了。”
白玉新沒有說話。
過了許久道:“一偉,我知道你心裡想什麼。志遠學歷高,又年輕,人家肯定有追求,對於他來說去更高的平臺鍛鍊是絕佳機會,有些事,你的看開點。”
陸一偉苦笑,道:“張書記要走,我怎麼可能攔著他呢!我就是攔,也攔不住啊。只不過與他相處近兩年來,剛剛有了默契,突然聽到要離開,多少有些捨不得。”
“鐵打的營盤流水的兵,官場亦如此。”白玉新安慰道:“當初志遠把我調到南陽縣搞企業改制,等結束後我還不是調離了嘛。其實你應該從另一個角度想,志遠的官越做越大,對你對我都是非常有利的,不是嗎?”
把肚子裡憋著的話說出去了,自然就輕鬆了。陸一偉點頭道:“我當然張書記有更好的前途了。”
白玉新意味深長道:“一偉,志遠在我跟前不知一次提及你,說你人品好,為人不錯,還在郭書記面前大力舉薦你,這一切說明,他很看重你。這次他去省裡,一切從零開始,肯定不可能把你也帶走。我想,等過個一年半載的,只要志遠心裡有你,自然會拉你一把的。”
“志遠走後,你的日子肯定不好過。但我希望你要學會夾著尾巴做人,言行一定要低調,低調的讓人忽略了你的存在。只要他人覺得你構不成任何威脅,時間長了沒人會對你怎麼樣的。再說了他們也不敢,放心吧。”
“感謝白哥指點。” 陸一偉點頭道:“以前吧,我的理想抱負很天真,一心想著要建設家鄉,所以當初義無反顧地回來了。可現實是血淋淋的,發現自己是渺小的,僅靠微薄的力量是難以撼動固有發展動態的,沒做出什麼驚天動地的大事,也沒做出對家鄉任何貢獻,很是慚愧。如果還有選擇機會的話,可能我不會再選擇走這條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