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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部分

整個行動快速、敏捷、一氣呵成。

大牆外面是一片開闊的荒地,亂石密佈,雜草叢生,灌木和野樹無序生長。

蕭劍三人落地之後,迅速散開,紛紛撿拾乾草和樹枝,點燃了一堆熊熊的篝火。三個人圍坐在篝火旁,從口袋裡掏出玉米,剝去包皮,再用樹枝插進玉米的尾端,舉在篝火上燒烤。書包 網 。 想看書來

血色記憶(十一)(3)

楊威又開始挑逗:“蕭劍,你丫的平日裡一本正經,可又帶著我們哥倆兒偷菜、偷玉米,這不是口是心非麼?”

“你丫的懂什麼?”蕭劍底氣十足,“咱們這是師出有名。”

“你別逗了。”王彪反駁,“沒聽說過偷東西還師出有名?”

“你們倆兒都他媽的沒腦子。”蕭劍振振有詞:“你們想一想,農村的老百姓種點兒自留地,被說成是資本主義尾巴,統統被割掉了。而這些當兵的一方面吃著國家的供給,另一方面又白種國家的地開小灶,這他媽的合理嗎?這種不義之財取之有何不可?”

王彪和楊威被說懵了,聽著似是而非,卻又是難以駁辯。

蕭劍帶有幾分得意地調侃:“況且,咱們的老爸都是將軍,這些當兵的不過是老爸們的部下的部下的部下,他們服務首長的後代也是理所當然嘛。”

“你丫的這個說法不對。”楊威抓住了把柄,“咱們是革命軍隊,講究官兵平等,將軍也不能喝兵血。”

“說得對。”王彪附和,“再說了,老爸們是將軍,咱們又不是將軍。”

蕭劍狡辯:“官兵平等不過是一種說法,實際上根本不可能平等。儘管現在沒有軍銜了,但是在軍裝上還是有區別,當官的有四個兜,當兵的只有兩個兜,這是平等嗎?”

楊威不服氣:“你丫的這是強詞奪理,再怎麼說,偷老玉米也不是革命行為。”

王彪也上綱上線:“不是革命就是反革命,你丫的再花言巧語也難逃罪責。”

“革命個屁!”蕭劍突然義憤填膺,“革命革命,革來革去把老爸都革進了監獄,再他媽的革命就該革掉腦袋了!”

王彪和楊威被蕭劍突如其來的惱怒嚇愣住了,一時懵懂。

楊威莫明其妙:“耍耍嘴皮子開開玩笑,你丫的發什麼急呀?”

王彪也不得其解:“你丫的今天怪怪,真像是吃錯了藥。”

“我不是衝你們倆兒。”蕭劍急忙解釋,“我是恨這世道,都快把人憋屈瘋了。”

“你丫的心太重。”楊威勸慰:“這年頭,混一天是一天,甭想那麼多。”

王彪卻是別有用意:“蕭劍,如果你說的那種情況真的發生,你怎麼辦?”

“什麼情況?”蕭劍不解其意。

王彪提示:“就是你說的那種掉腦袋的情況。”

蕭劍沉默了,臉色陰沉得像結了冰,兩頰的肌肉痙攣般地抽搐。

楊威看出蕭劍被戳痛了內心深處,衝著王彪埋怨:“你丫的胡說什麼?這種話也是隨便問的嗎?”

王彪不理會楊威,依然直望著蕭劍:“我沒有你那麼多的思想,可我也常常思考這個問題,萬一發生那種情況,我們怎麼辦?”

蕭劍牙關咬動,虎目圓睜:“如果真的出現那種情況,老子就上井岡山,拉隊伍,大不了也走一次兩萬五千裡!”

“夠膽氣!”王彪大聲喝彩,豪氣勃發,“將門無犬子,真逼到那一步,我跟著你,咱們扯旗上山,造他媽的反!”

楊威被嚇得臉色煞白:“你們兩丫的簡直瘋了,這麼反動的話也敢說?”

“自古道:官逼民反。”蕭劍凜然無懼,“當年,我們的父輩不就是在官府的逼迫下,才跟著毛主席起來造反革命的嗎?”

“你丫的別顛倒黑白。”楊威駁斥,“那是舊社會,是反動政府和地主階級殘酷的壓迫和剝削。現在是新社會,是毛主席領導下的無產階級革命政權。你們丫的要造反,要造誰的反?”

“毛主席教導我們說:造反有理!”王彪理直氣壯。

楊威被噎往了,想了半天才擠出一句:“反正……你們不能造毛主席的反。”

“你丫的別亂扣帽子,這可是彌天大罪!”王彪自我辯解,“我們的本意是造那些迫害老革命的新生資產階級的反。”

“王彪說得對。”蕭劍表示贊同,然後衝著楊威反問:“那些文革派造了老革命的反,我們為什麼不能造他們的反?”

楊威無言以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