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已經被我惹毛了,他沒有立即衝我大發雷霆應該是在認真考慮等一下用什麼方法來懲罰我吧,暴風雨來臨之前通常都是風平浪靜的。
我能有這樣的覺悟還真的要有賴於這幾個月的軟禁生涯,身為寄人籬下的階下囚,必然要懂得察言觀色才行,因為這樣才能免受很多皮肉之苦。
可是有些時候我又怎樣都咽不下那口氣,總覺得自己應該適時反抗一下,好像只有這樣才能證明自己還像個人一樣活著,而不是如同毫無知覺的行屍走肉那樣過著見天過天得過且過的糜爛日子。
然而事實也再一次驗證了陽朔翻臉比翻書還快的結論,先是猛地一推讓觸不及防的我向後仰倒結果頭重重地撞到了床的靠背上,這張床整體都是紅木材質的,價值不菲就不用提了,光是這硬度就可想而知,這樣一撞直把我撞得眼冒金星大腦頓時一片空白,幾秒鐘之內都看不見東西聽不見聲音。
這一撞雖然是撞得厲害可我也還是強撐著想重新坐起來結果又被抓住腳踝驀地往下一拖整個人都被壓制在床上動彈不得,陽朔一手壓制著我的肩膀一手在床頭櫃上的醫藥箱裡翻找著什麼。
我第一反應是難道陽朔也想學Leon那一招準備一支毒針打死我?這樣一想我也安靜了下來不打算繼續反抗了,如果他真想弄死我倒也遂了我的心意,再繼續這樣和他無休無止地糾纏下去我可能真的會被逼瘋。
可誰知我還是沒能猜透陽朔的想法,只見他從醫藥箱裡取出一卷厚厚的醫用繃帶,然後三下五除二就將我的左手綁在了床頭。
我不知道陽朔這樣做到底有什麼意圖,如果只是為了教訓我方便的話那麼他根本就用不著綁我,以他的實力,我就算是三頭六臂也難逃他的五指山。
頓時心底便升騰出一股不祥的預感,我又開始拼了命地掙扎,結果換來一記絲毫沒留餘地的耳光,扇得我耳朵裡“嗡嗡嗡”直響。
也就是在我晃神的這幾秒鐘時間裡陽朔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的神速將我的右手也綁到了床上。
“陽朔!你放開我!”此刻我只能扯著嗓子大吼,從小到大,我沒受過這樣的待遇,哪怕是老頭子強迫我矯正性取向的那幾個月時間裡他都沒讓人這樣綁過我。
然而陽朔只當是沒聽見一樣,綁了我的雙手又開始退到床尾去綁我的腳,這種情況下我只能左右開弓用雙腳去踢陽朔試圖讓他知難而退。
只可惜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病號根本就對銅皮鐵骨的惡魔造成不了任何傷害,甚至於我好不容易踢中他時他居然連眉頭都沒有皺一下,很快,我便呈“大”字被陽朔綁得牢牢實實的。
也不知道這繃帶是什麼材質的,我掙了半天都掙不開,瞬間,一顆心就沉到了谷底。
此時陽朔也好像冷靜了一點,折騰了半天估計他也有點累了,挨著我在床邊坐了下來,我雙手雙腳都被綁住,此刻就是想躲避陽朔的窺探也根本無所遁形。
“你剛才那句話只說對了一半。”陽朔伸手過來輕柔地撫摸著我的臉,我下意識就想偏頭躲開,他卻像早有先見之明一樣一把捏住我的下巴,用力之大幾乎快要捏碎我的下頜骨。
躲避不成就只能把我所有的怨氣都聚集在眼神裡狠狠朝陽朔甩過去,恨不能用眼光把他捅成馬蜂窩。
“你很恨我?”陽朔伏低了身子,幾乎把臉貼到我赤|裸的胸口上。
“對,恨不得把你碎屍萬段!”既然陽朔都這樣問了,那我也直言不諱地說出了心裡最真實的想法。
“為什麼?”誰知陽朔不僅不生氣,還微微笑了笑。
這下我完全吃不準陽朔到底怎麼了,想了想幹脆反問他:“恨一個人還需要理由嗎?就像你恨我一樣,我也搞不懂為什麼。”
“呵呵,你不知道為什麼。”這一句話陽朔說得很小聲,近乎呢喃,可我還是聽清楚了。
“你到底想幹什麼!”這個問題其實很傻,可我還是鬼使神差地問出了口。
“懲罰你。”這次陽朔倒也沒有和我玩什麼拐彎抹角的遊戲,撐起身子,直截了當地告訴了我。
“因為Leon?”目前我也只能想到這個原因。
“不。”陽朔搖了搖頭,慢慢加深嘴角的笑意,“懲罰你沒經我同意就私自逃跑,結果因為愚蠢差點淹死了自己。”
陽朔說得倒是特別義正言辭,可他到底有沒有弄清楚一點,我的命是我自己的,而且香港是法治社會,他沒有任何資格可以非法拘禁我,就算我要自殺也和他半毛錢關係都沒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