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外停了下來,醞釀了一口氣才問他:“怎麼提前回來了?”
他抬頭看了看我,只這一眼我就看清了他眼裡的疲憊,不是身體上的疲憊,而是心裡的疲憊。
扔了煙在腳下踩熄了他才從行李箱上站了起來,和我對視了一眼,他咧開嘴笑了,露出整齊潔白的牙齒,俊美的容顏猶如一朵綻放的曇花,美得讓人窒息,同時,我看見他眼底的疲憊瞬間一掃而光,取而代之的是滿溢的濃情蜜意。
這一刻,說不感動那是矯揉造作。
他快步朝我走來,我不躲開,等著被他擁入懷中。
他的懷抱一向就很溫暖,即使這是在炎熱的夏天,我也期望得到那一份想得快要發瘋的溫暖。
原來真的只有失去了才懂得珍惜,就像李繼和曹蔚,就像我和陽朔。
“不想再在那裡待下去了,所以我回來了。”他的聲音有些沙啞,可能是風雨兼程趕回重慶的後遺症,或許是他在強忍著某種情緒,他老虎鉗般的雙臂緊緊摟著我,用力之猛幾乎要讓我在他懷裡窒息而死。
“公司知道了沒有關係嗎?”我覺得這樣的陽朔就好比幾歲的孩童,任性不負責任,要知道我們都已經是成年人,再也沒有兒時那種可以縱情哭鬧的資格了,我們需要承受的太多太多。
“已經知道了。”他在我耳邊輕輕吹氣,語氣裡透著笑意,“扣了我半個月的薪水,並且以後的加班費減半。”
“你不是從來不吃虧的嘛?”我記得陽朔曾說過這樣的話。
“只任性這一次。”他蹭了蹭我的臉,接觸的地方立馬升溫,變得滾燙。
我有些不好意思地推開了他,現在還是上班時間,不能衝動。
“怎麼了?”他仰著無辜的臉望著我,“生氣了?”
“沒有,只是在想你這段時間都是怎麼過的。”我詞不達意地辯解著。
“熬過來的。”他輕笑出聲,“對了,我給你帶了禮物。”說著就伸手進褲子口袋裡掏出一個小荷包遞給我,紅紅的,非常喜慶。
“這是……香囊?”
“護身符。”他掏出荷包裡面的東西展示給我看,“我在北京的雍和宮求的,能夠保佑我們在一起永遠都開開心心。”
我接過那個小小的黃色三角形的護身符仔細看了看還是看不出什麼名堂,我是不信佛的,所以我問陽朔:“你信佛?”
他猶豫了一下,而後牽強地笑笑說:“信吧,人活一輩子總要有點寄託,要不然活著太累。”
我不知道我是不是說錯了話,現在的我就好比驚弓之鳥,我很怕會一不小心連陽朔都弄丟了,我已經一無所有,為了唐吟我斷絕了和那人的一切關係,隻身來到重慶我也並沒有像想象中那樣一帆風順,除了眼前這份感情。
“要進去嗎?”我把陽朔給我的護身符收好,緊緊攥在手裡,問他,“還是你先回去?”
他傾身過來在我臉頰上親了一下,蜻蜓點水一樣,魅惑的嗓音就在耳邊盤旋:“聽你的,你要我留下來等你下班我就留下來,你要我走我就走。”
我突然一下就笑了出來,為什麼我總是要把事情往壞的方面想,明明現在形勢就一片大好,又何必庸人自擾?
“你在這裡等我一下,我很快就出來。”回吻他一下,我飛快地跑進了夜·闌珊。
李繼一向就很講義氣,我和他交代了一聲換下工作服就又出了夜·闌珊,陽朔見我換回了自己的衣服,不由得扯了扯嘴角:“怎麼?也想學我翹班?”
“就像你說的,只任性這一次。”我也笑了,自然地牽起他的手,另一隻手拖著他的行李箱,“走吧,回家。”
我們沿著斜坡往下走,他任由我牽著,語帶笑意:“回你家還是回我家?”
“月底了,搬來和我一起住吧。”我緊了緊牽住他的手,用了肯定句,不容他反駁。
他沒有立即回應,狹長而又寂靜的巷道里只有行李箱的底輪摩擦地面的聲音,有些鬧心。
“嗯?”我側頭看了他一眼,“是死是活給句話吧。”
他和我對望,臉上是嚴肅的表情,不出兩秒他就破功,漂亮的臉上嘴角的弧度上揚到了最大:“你就不能讓我再多竊喜一下下嗎?”
我憋笑,放開牽住他的手用食指比了一個“1”:“給你一秒鐘。”
“好。”
“好什麼好?”
“當然是同居了。”他挑著眉,“每天都可以摟著你睡覺。”
“喂,說清楚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