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家來講,亦是如此。
回顧我的小小說創作與我的生活環境變化的關係,也很有意思。
我從1992年開始專注於小小說創作。那時候我剛參加工作,白天上班工作,業餘時間幾乎全花在讀書與小小說創作上。當時我還沒有戀愛結婚,和父母小弟生活一起,基本不用自己做家務活,生活上也沒有什麼壓力,有比較多的業餘時間。我可以以一種悠閒的心情讀書與寫作。
從1992年開始我陸續在報紙、雜誌上發表小小說。1993年因為小小說在中國的權威小說雜誌天津的《小說月報》上發表,成為信陽市第二位建國以來在《小說月報》上發作品的作者,因而被評為信陽市文學藝術界聯合會當年文學作品創作一等獎,還拿了100元獎金。
1992年至1997年,是我學寫小小說的時期,寫出了大量的小小說作品。這一時期也是我不斷學習與提高的階段。真正出現質的飛躍應該在1998年至2003年。
1998年我和妻子來到北京打工,生活壓力非常大。我一直認為寫作是自己惟一的出路,打工只是謀生的手段,寫作才是我的事業與終極目的。但是要想寫作,前提是我得付得起房租、有衣穿、有食物裹腹。因此我不得不首先考慮解決自己的衣食住行問題。
我在北京無依無靠,完全憑自己在報社、雜誌社當編輯記者賺錢養家。最初幾個月,我月收入只有三五百元,而房租每月就要300元。生活捉襟見肘非常拮据。
曾經有幾年時間,從我租住的北京前門大江衚衕,到工作的單位,每天騎腳踏車來回需要二三個小時。回到家中,腿腳都是腫脹的,但想到自己的文學夢,便又精神百倍地投入寫作。開始沒有電腦,沒有書桌,我就坐在磚塊上,伏在床板上寫作。《棋殺》就是這時候在一個僅有五六平米的簷下小租屋裡寫出來的。
2000年,我用手中積攥下來的六千五百元錢,請一位懂電腦的朋友在中關村海龍大廈購買配件攢了一臺電腦。這臺電腦為我以後的寫作立下汗馬功勞。我至今仍在使用它,效能良好。
……其實我至今仍很感謝那段艱苦的歲月,巨大的生活壓力反倒激勵我更加努力地寫小小說。也就在那段時期,我又先後寫出《狼的愛情》、《一匹公狼要尋死》、《狼變》、《征服》等在全國頗有影響的作品。《報賬》獲1999年—2000年南昌《微型小說選刊》舉辦的全國徵文一等獎,(這裡還有個插曲,這篇文章不是我自己拿去參賽的,而是我1997年發表於《雜文報》上,後被別人剽竊拿去參賽,結果得了一等獎。事後江蘇著名小小說作家李琳先生打電話來告訴我有讀者揭發《報賬》是抄襲我的作品,我才知道這件事!)
《棋殺》在《中國體育報》發表後,先後被《作家文摘》、《微型小說選刊》等幾十家權威雜誌轉摘,受到著名已故老作家許行的點評。收入各種選本。包括學生校外閱讀輔導書中。
《一匹公狼要尋死》被某大學中文系研究生做為小小說的寫作文字進行研究。還被某電影學院導演戲學生改成劇本在小劇場表演。
在2001年7月8日——8月15日,我在北京《京華時報》副刊開闢小小說專欄,每個工作日一篇小小說,共計發了30篇。後來我與騰剛先生見面,他曾多次指出我是中國第一個在報刊開闢小小說專欄的作家。
生活的壓力給了我小小說創作的無限動力。我的小小說創作的一個小高峰可以說是在2000年前後。2001年我回河南信陽逛書店,在文學書櫃前,看到三四個小小說選本都在選我的作品。我到安徽出差,在報攤上看到數家報刊雜誌在同時刊發我的小小說。
寫作已經成為我生活中不可缺少的東西。沒有它我都不知道我這一生會為什麼活著,為什麼快樂,有什麼意義?我曾經說過,假如我被投在一個孤島上,只需給我一個本子,一隻筆,讓我自由寫作,我就能快樂地生活下去。
在過去近二十年的時間裡,小小說是我重要的精神支援。小小說給了榮譽,滿足了我的虛榮心。使我認識到自己與眾不同的重要源泉,是我引以自豪的最重要的東西。它不是我的工作,但卻是我業餘生活的重要組成部分,我的最大的快樂也來源於此。
我的愛人在沒有認識我之前,最先認識的是我的作品。可以說她是先讀我的作品,然後才讀我,再和我結合。
與長篇小說、中篇小說一樣,小小說同樣需要深厚的生活積澱。坷坎的生活經歷給了我豐富的創作素材。我在工廠待過六七年,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