淡淡的灰黑。
酒精未退的效應使得她的臉色依舊紅潤,是會讓人沉醉不醒且垂涎欲滴的紅嫩,及腰黑亮長髮隨著她的動作閃著光,眼前純淨甜美的她,恍若由天庭謫降凡塵的仙子一般。
“有魚呢!”她興奮地低嚷,將他喚至她身後,他伸出雙臂將她環在胸前,她一徑興奮著,渾然不覺一場禁忌的遊戲將要開始。
壓根不曉,他熱烈的氣息稍後將會將她整個淹沒。
他吻著她,直到她全身打顫。
“你是冷?還是害怕?”他低低地笑。
“我誰也不怕。”她說,但小聲得連她自己都聽不清楚。
“那就好。”他微笑,知道那是謊言,但尊重她的驕傲。“因為沒有什麼好怕的,你該知道,我絕對不會傷害你的。”
他動手扯開她的袍子,扔至一旁。
她低聲驚呼,用手遮著身子,不敢置信,“胤佑!你還沒拉下布幔,這個樣子,會讓人看見的!”
“皇家禁地,擅闖者死,”他笑道,“不是每個人都像你一樣不怕死地敢去偷個阿哥的褲腰帶。”
她被他逗笑,暫時忘了害怕,當他吻上她的頸項時,她主動勾住他的脖子。
他淺笑,“不錯嘛!儒子可教,不再對我喊‘三字經’啦?”
“三字經?”她不懂。
“你最愛對我喊‘別碰我!’三個字的,不是嗎?”他笑道,“過了今夜,我會讓你在面對我時將這三個字改為‘快碰我!’的。”
“別做夢了!”
“我的小野貓。”他的聲音已無笑意盡是粗嘎的激情,“陪我一道飛翔,答應我,永遠都不要離開我!”
她像在飄落,又像在沉淪,意識全無,就在她覺得自己即將死去的剎那,他伏在她身上發出一聲低吼。
她禁不住落淚紛紛,為了這樣前所未有的快樂而哭泣。
從來沒有這樣強烈的一刻,她深深慶幸,自己身為女人!
若干年後
少林寺的山門重修後,比原來的山門氣勢雄偉多了,門面闊,進深三間,門內前龕塑有赤足袒腹彌勒佛像,後龕塑有手執降魔杵挺立的護法韋馱。
門前有十七臺階,兩旁是一對張牙舞爪的石獅子,還有那參天的古柏,把山門襯托得非常壯觀。
但主持敬齋方丈卻為了山門上的大匾額傷了好久的腦筋。
他費了許多周折,從江南運回來一段質地堅硬、色澤柔美的紫檀木,讓高手木匠做了一塊黑底金邊大扁,也曾請過好幾個善於書法的人,寫出幾十張的“少林寺”題字,但都感到不滿意。
正在這時候,北京傳來聖旨,說皇上要來遊中嶽,讓少林寺做好接駕的準備,敬齋聽到這訊息,高興得不得了,一則皇上來遊寺,少林寺有光彩,二則想請皇上在匾額上御書“少林寺”三字。
但幾個和尚討論了半天,個個垂頭喪氣,因為皇上的書法雖然很好,卻很謹慎,一般場合不肯輕易動筆,連文武大臣們私下議論時都說:皇上的字,一字值千金。
就在敬齋快要搔破頭之際,一個和尚提醒他道——
“方丈!這事兒,咱們不妨去問問住在後山的艾居士。”
“是呀!艾居士雖是個隱士,卻聰明絕倫,武藝超凡,他一定能想出個好辦法的。”
敬齋撫掌叫好,顯見對這艾居士亦是極為佩服。
其實寺中大多數人對這隱士的來歷並不清楚,只知道他是已故前任方丈的俗家弟子,那些知道他來歷的人多半是寺中耆老,但對於他的身份總是三緘其口,是以顯得更加神秘。
艾居士有個美麗纖巧的妻子和一對稚齡子女。
一家四口離群索居地住在少林寺後方深山之處,他的妻子是個活潑外向的女子,寺中常有小和尚見著她一身輕靈裝扮,帶著一對小兒女到山下市集中看戲、賞花燈、嬉戲等。
那女子整日都是笑盈盈的,想必生活得十分快樂。
艾居士十分愛他的妻子,在瞧著她時,他的目光中永遠都是輕柔的寵溺,這一家子,倒像是一個爹在照管著三個孩子似地。
當晚敬齋便去拜訪了艾居士,不多時,神神秘秘笑嘻嘻地回了寺。
第二天,玄燁來到少林寺,只見寺內冷冷清清,門口站著一老一小兩個和尚,地上鋪著兩張白紙。
老和尚年約八十歲,兩鬢斑白,右手握著一支像掃帚似的大筆,在前面一張白紙上寫上“少林寺”三個大字,字大如犬,歪歪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