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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1部分

,既然她不能去,他就替代她去,五年,十年,假如他回不來,就不要把他還活著的事告訴娘和二哥。

遺玉沒有挽留盧智,因為在那一刻,她忽然就明白了當年盧老爺子和盧老夫人的選擇,固然愛的自私,可是回不了頭。

李泰的眼神變了變,捋著她的長髮,每一下都帶著珍惜。

她有多愛孩子,他很清楚,她有多敬重盧智,他也很清楚,她選擇留下來,究竟捨棄了什麼,他更是清楚。

他沒有太多的情感去和她一起愧疚,因為全部都已給了一個人。

“說實話,我是存了僥倖之心,你瞧,祖母和娘都不是和紅莊的族人婚配,到了我這一代,血脈就稀薄了,沒準那個什麼十年的劫數,不會發生在我們母女倆身上,對吧?”

聽出她聲音裡的不確定,李泰有些心疼,收緊了臂膀,低語道:“莫怕,我會陪著你。”

一如得到了某種保證,遺玉安心地閉上眼睛。

十一月底,工部著手修繕大明宮。

貞觀二十年,正月,吳王李恪被廢庶人,流放肅州。同月,去年私通高句麗謀害太子一案查清,長孫無忌被從大理寺釋放,但因怠慢軍務,停職半年。

上元節後,百濟,新羅,西突厥特使入朝請婚,求兩世安好,太宗許西突厥,回絕新羅、百濟。

二月初三,太宗退位,在位期間,勤政愛民,開盛世局面,執政二十年,功德圓滿。

初四,太子領六璽,繼位,加黃袍,入主大明宮,因先皇猶在,擇天祭時,將登基大典壓後於六月。

大明宮紫宸殿

二月的豔陽高照,正午時分,暖閣門外的長廊上,跪著一地的宮女太監,噤而無聲。一群藍服青革的太醫候在門外頭,沒有旨意,不敢冒頭。

一身朝服的盧俊焦急地在門外打轉。

幾名蔥衫棗裙的大宮女端著熱水茶盤忙進忙出,一個個急的滿頭大汗。

朱簷碧瓦,斗拱高粱,滿室煌色,李泰就端著一杯茶坐在外間,一進門便能看得到的地方,一身赭金冕服,正冠玉綬,顯然是一下早朝就趕了過來,每每有人從門而入,便先被他這尊大神晃了眼。

一室之隔,正斷斷續續地傳出痛呼聲,間有女子的安撫聲,縱是隔著門簾窗帷,還是讓人聽了頭皮發麻。

“啊!”

“嘎嘣”一下,李泰手中的茶杯應聲而碎,杯中無水,一鬆手,碎片落在地上,同先前幾隻躺在一處。

阿生摸摸頭上的汗,看茶桌上的一套玉杯就只剩下一個,便輕手輕腳地到門口,喊來內侍,讓人速去再端兩套茶具來。

室內,遺玉汗津津地躺在羅漢榻上,只穿一件寬鬆的絲衣,汗如雨下,半身都溼透,整個人像是剛從水裡撈出來。

“娘——”哀嚎過,遺玉有氣無力地叫了一聲。

“在,在,娘在,”盧氏接過平彤遞來的乾淨手帕,心疼地沾著她臉上的汗,又從平卉手中端了參茶,拿小湯匙往她嘴裡填了幾口。

遺玉臨產,萬幸她早有準備,天天往宮裡跑,正巧就撞著了今日,一進宮門,就聽說她半夜開始陣痛,慌忙趕過來,人已是被折騰了一夜。

說也出奇,她這是二胎,本該好生,然盧氏現今看著,她是比生小雨點時候還要吃罪,那麼大個肚子,跟吹了氣球似的,也不知怎麼養的。

“殿、殿下呢?”

遺玉是疼糊塗了,李泰五天前繼位,雖沒有行大典,然已稱帝,是以應該改口稱呼皇上、陛下。

不過現在也沒人有閒情糾正她,盧氏把她脖子上的汗擦掉,好聲哄道:“皇上就在外面,一下朝就過來了。”

“。。。他在?”

盧氏拍拍她手背,“嗯,就在外頭。”

眼神飄忽了一下,又一撥痛楚襲來,遺玉咬了牙忍住,這一回是沒叫出來,想到李泰就在外面,疼痛就變得不是那樣可怕。

昨晚睡到半夜,她迷迷糊糊覺得身下溼熱,才曉得羊水破了,好在她生過一次有經驗,不慌不忙地叫醒了李泰,曉得不能髒了龍床,就同李泰乘了攆輿,被一群宮人前呼後擁著,轉到偏殿暖閣。

天亮時候,肚子裡的孩子消停了一會兒,她就趁機推了李泰去上早朝,他原本不願意去,還是她死磨硬泡著把人攆走了。

“娘娘,您疼就喊出來,萬別憋著,來,奴婢給您數著,您往下使力,就快出來了,”秦琳跪在床尾,一邊幫順產,一邊苦聲勸道。

李泰才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