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若說是預感,你大概不會信,好像這一次分開就再難相見,你我之中,會有一人遇險,與其那時抱憾,我更願將你放在身邊,就近看管。’
李泰那時的話,只被她當是笑語,此時躍然腦海,她卻恍然明白了那強大如斯的男人到底在畏懼什麼。
……
“殿下。”
箭雨襲來之前,遺玉下意識地閉上了眼,聽著細小的破空聲,甚至沒有害怕,不是她不怕,而是腦中心中都在唸著一個人,沒有多餘之處可以容她害怕。
“咻——”
“鐺!”
“鐺!”
“如何,可有傷到?”
一聲關心的問詢,不符場景地在頭頂上響起,清亮的嗓音在一片刀劍聲中,依舊清晰十分。
遺玉睜開眼,仰起頭,一身青衫入目,陽光刺的她眯起眼睛,看不清那人背光的臉孔,只道是個身材纖長的女子,手中倒提著一把奇長的大刀,寒光凜凜。
“蜓蜓,快來幫為夫,等到解決了這群賊子你們再好好敘舊啊!”
這突然出現的青衫女子嘴角一動,帶著些許無奈,對遺玉點了下頭,將手中的長刀靈巧地空中倒轉,傾身縱向人群。
遺玉軟坐在直,望著那片刀光劍影中輕靈若蜓的人影,目光閃動,陷入到一陣回憶當中。
第三八三章 最後的親征
‘莫說——相逢即是有緣,這次一別,我同公子也會分道 ;獨行四海,再見不知何年何日,不管你們究竟是誰,我都會牢記你這個人,我不願受太多羈絆,只把你當做唐小玉看,即便這只是個化名。’‘好,那我就是唐小玉,你便當我做唐小玉。’‘如此甚好,我同你三掌為約,倘若有朝能夠再見,你便告訴我,你真正的姓名。’‘好。’這麼多年過去,許多住事都已變成回憶,每當記起那段驚險的西南之旅,遺玉總會想起一個人,一別九年,當初的約定漸漸成了遺憾,她沒想到還有機會再見到蕭蜓,那個俠骨柔情的奇特女子。
重逢是一件讓人喜悅的事,太多的疑問,想知道她這些年都去了哪裡,怎麼會出現在安市,只是眼下明顯不是敘舊的好時機。
蕭蜓和沈劍堂兩人解決了那群追兵,一聲口哨,街角便跑來兩匹馬,沈劍堂扛著昏迷的盧耀上了馬,蕭蜓將長刀掛回背上.伸手去拉遺玉起來:“上馬,咱們快走,大軍已經攻過來了,等下兩軍交戰,這裡不安全。”
“嗯。”
將遺玉扶上馬後,蕭蜓翻身坐在她背後,一夾馬腹,跟在沈劍堂後面,向城東走。
沒多遠,就遇到了大批項系藍巾的唐朝軍隊,見到他們,遺玉便知了這場戰爭的勝負,她虛脫地靠在蕭蜓身上,淡淡的藥香緩解了她緊繃的神徑。
“咱們這是去城東嗎?”
“城東巳被攻下,先送帶你們過去,我們再到城南去幫忙。”蕭蜓道。
沈劍堂聽見她們兩個說話,扭頭問道:“老四沒事吧,盧耀怎麼傷成這樣?”
遺玉閉著眼搖搖頭“盧耀是在阻攔蕭漢時暴露了,被守備軍追殺至此,我看那箭是射了出去,就不知殿下現在如何。”“啊?怎麼會這樣,那老四他一一”
“公子,”蕭蜓打斷了沈劍堂的追問,對著他輕輕搖了下沈劍堂順著她的視線看了看愁眉緊鎖的遺玉,閉上了嘴。一路上,唐軍漸多等到了城東全是唐軍兵馬的身影沈劍堂憑藉李泰給的腰牌一路同行在大軍後方找到了阿生。阿生一見到遺玉,便跪了下來,不理四周將士異樣的眼神,對著遺玉拜道:“屬下該死,讓您身陷圄。”
遺玉沒工夫去想阿生在人前這等舉動的不安。擺手道:“你起來,先不說這個盧耀受了重傷,趕緊讓軍醫來為他處理傷勢。”
“是”阿生從地上爬起來,轉身便叫了人過來幫忙,按過沈劍堂肩上的盧耀。
“蜓蜓,找到城南去找老四,你留在這裡照應一下。”沈劍堂和蕭蜓打了聲招呼,便騎上馬飛奔而去,顯是放心不下李泰。遺玉看著沈劍堂走,張張嘴,沒能叫住她,她現在連招手的力氣都沒有,又怎麼好提出要同他一起去城南找李泰,這節骨眼上.不是添亂麼。
蕭蜓扶著遺玉在路邊坐下來,讓她依著自己,摘了她頭頂上的皮盔,用衣袖擦掉她額頭上的虛汗,動作熟捻的好像兩人不是一別九年沒見的朋友,而是朝夕相處的姐妹。
蕭蜓從懷裡掏出一隻藥盒擰開,倒了兩粒藥丸塞進遺玉嘴裡,接過阿生遞來的水囊開啟,送到她嘴邊。
蕭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