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這是到底來援助,還是來添亂的?
阿生不用詢問裡面的遺玉,就直接婉拒了:“唐小哥只是太子身邊一名異士,醫術並沒有軍中謠傳的那樣了得,營中大夫不少,還是請長孫大人另外找人吧。”
那人又在門邊糾纏了一會兒,見阿生實在不鬆口,才悻悻離開了。
遺玉原本以為這事了了,沒想到了晚上,李世績竟然親自找了過來。
這回阿生不好攔在門口不讓他見,遺玉不得已出面相迎。
“這位便是在遼陽城一役中尋出剋制嘜草的小兄弟吧,在下這裡先替諸多將士謝過你,”李世績人在中年,比尋常武將為人要圓滑一些,上來便對遺玉客客氣氣的,並未因為她的貌不驚人就輕慢。
遺玉猜到他也是為長孫無忌而來,想要給個笑臉都難拿出來,只好表面客套道:
“將軍客氣了,我不過是湊巧發現了貓膩,並非是多大本事。”
“小兄弟就別再謙虛了,大督軍身邊的人又怎可能是等閒之輩,”李世績先是恭維了她幾句,不等她再推回來,便直奔了主題:
“我這趟來,還是想請小兄弟過去給長孫大人診治診治,要是普通的小毛病,那也勞煩不到你,可是長孫大人的情況現在的確不好,說句不當講的,萬一他在這裡病故,傳到長安城,皇上一定會怪罪我等,到那時太子怕也不能免責。”
第三七一章 暗箭能躲明槍未防
面對李世績的勸說,遺玉猶豫了一番,最終還是面露難色地揖手道:“將軍高抬小的了,長孫大人果真病的這樣厲害,那小的就更不敢去了,若是僥倖救治了長孫大人,那算是小的福氣,可若是大人在小的手裡有個差池,那不是叫人懷疑到我們太子殿下頭上嗎,小人是太子殿下的部下,不識大體,但忠心護主還是懂的,這等吃力不討好的事,恕小的無能為力。”
李世績沒想這小大夫會直接駁了自己的面子,尷尬之餘,又沒法否認對方的言辭,畢竟長孫國舅同太子爺的關係確是不好,真讓長孫國舅被太子的人治出個三長兩短,那兩邊人豈不都要怨恨自己。
罷了,得罪一邊也比得罪兩邊要好。
李世績這麼一想,便放棄了當說客,敷衍了遺玉幾句,便回去向長孫無忌那邊的人回話了。
他們一走,遺玉便將阿生叫到帳中,一臉思索地在他面前來回走動,阿生見她神色嚴肅,就試探問道:“您可是覺出什麼不對?”
遺玉停下步子,皺著眉對他道:“長孫無忌這病來的太巧,我想他是對我的身份起了懷疑,我避不見他,定會自曝古怪,更惹他疑心。”
阿生“啊”了一聲,不解道:“那您剛才還推拒了李將軍?”
遺玉搖頭,“長孫無忌老奸巨猾,我沒信心不在他面前露出破綻,換而言之,去與不去,都會惹他懷疑,既是這樣,還是不去為妙,他懷疑就讓他懷疑吧,反正我現在身在帥營,只要不露面,他抓不到我現行,也沒辦法拿我做文章。”
阿生聽罷她分析,放了心,轉又去安慰她:“您也別太擔心,女子從軍之事,我朝並不鮮見,雖您身份敏感了些,然您在傷兵營勞務這幾個月,又在遼陽城一役中出了大力,真被人曝了身份,也沒人能奈何您。”
“唉,我倒不是怕別的,只是長孫無忌這一行多有不測,他這樣試探我,絕對是另有所圖,還是早生防備為妙。”
阿生點點頭,“那您這些天就待在帳中,不要外出了。”
“也好,你在帥營附近加派些人手,免得有心懷不軌者混進來。”
“是。”
長孫無忌這一試探,倒是讓遺玉起了防備,只是她萬萬沒料到,她防得了這暗箭,卻沒能躲得住明槍。
副將孫協匆匆進了營地,長孫無忌帳前守著幾名屬將,見他回來,紛紛圍上:“怎麼樣,請來了嗎,那大夫呢?”
孫協搖搖頭,無奈道:“那人怕事,不願來。”
幾個人立馬虎起臉,“什麼,他敢不來?讓人去請他還真以為自己是什麼人物了,不就是太子帶來的一條狗,也跟咱們拿起喬來了,大人有個三長兩短,他擔得起責嗎!”
“好了,你們別在這裡吵鬧;當心擾了大人清靜,該幹嘛都幹嘛去,我進去看看大人。”孫協隨口驅趕了這群人,掀了簾子入帳。
屋裡飄散著一股藥味,臥榻上側躺著一個人,背對著門口,像是睡著一樣,孫協輕手輕腳地捱了過去,行了禮,蹲身道:“大人,李將軍親自去請,他也不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