糊塗的連好人壞人都分不清了,還知道什麼叫失望?若論失望,我才是對二哥你失望之極。”
那矮花小門處,端立著一人,一襲紫裳紅裙,彰顯著身份的金雀簪頭,冷眼凌眉,目光所及,煞盡了人的銳氣。
遺玉慢步走進來,身後頭跟著平彤平雲,還有帶路她到這裡來的盧孝。
走近了,遺玉才看清楚神情遲愣的晉璐安臉上掛的淚痕,心中暗歎,便伸手給她:
“我還沒來過這宅子,嫂嫂帶我尋處乾淨地方坐吧。”
晉璐安被餘媽在背後戳了戳腰,這才遲鈍地去挽了遺玉的手。
遺玉搭著晉璐安比她還要冰涼上一些的手掌,扭頭見那個禍根還閉著眼睛靠在盧俊懷裡,頓時拉下臉來,張口道:
“宋晴媛,你現在是要自己起來,還是要我讓人架著你走,你可想清楚了。”
盧俊一臉迷糊,低下頭,就見懷裡的宋心慈眼皮動了動,竟是在遺玉話音落下片刻之後,便幽幽轉醒過來。
宋心慈茫然地睜開眼,掃了一圈,看到遺玉時候,驚慌地試圖搭著盧俊的肩膀站起來,口中敬畏又有些懼怕地喚道:
“拜、拜見太子妃。”
遺玉見她到在自己面前還要裝,是又覺得可笑又覺得氣惱,並不著急揭穿她,只瞥了她一眼,便同晉璐安率先出了這被薰的滿是臭味的廂房。
“都隨我來。”
盧俊見宋心慈搖搖晃晃地站起來,原本想要攙扶她,但看看遺玉生氣的背影,最後還是悻悻作罷,囑咐喜鵲扶好她,跟在遺玉。
一行人來到花廳,遺玉拉著晉璐安坐在上座的長榻上,揮手讓平卉跟著下人去準備茶水。
盧俊走了進來,挑了左側一張椅子坐下,隨後進來的宋心慈主僕,則手足無措地站在堂屋當中。
盧俊指了對面,“坐吧。”
宋心慈怯怯地抬頭看向遺玉。
“站著。”遺玉道。
“咳,她身子不便,還是讓她坐著吧。”盧俊道。
遺玉道:“二哥當我是什麼人,她是何等身份,有我在的地方,輪得到一個賤妾坐嗎?”
盧俊啞然,太子妃之下,非是五品以上命婦,皆不得坐。
喜鵲偷偷歪了歪嘴,宋心慈悄悄擰了她一下,兩人是老老實實地站在那裡,沒敢去坐。
盧俊拿遺玉沒轍,只能看著臉色發白的宋心慈搖搖欲墜地站在那裡,晉璐安心不在焉地低著頭,遺玉看著門外不說話,一屋寂靜,直到平卉送了茶回來,遺玉將熱茶遞到晉璐安手上,才悠悠開口:
“說吧,你肚子裡的孩子,究竟是誰的。”
第三五二章 無題
“說吧,你肚子裡的孩子,究竟是誰的。”
遺玉看著宋心慈低下頭去,等了一會兒,不見她回答,就又問了一遍:
“怎麼,你肚子裡懷的孩子,自己都弄不清楚是同誰有的?”
遺玉的口氣半點譏諷不帶,可說出的話卻是刺人耳朵,宋心慈瑟縮了一下,盧俊是也覺得遺玉說話難聽,便忍不住咳了一聲:
“咳。”
遺玉就把目光轉向他,“二哥咳什麼,難不成她這肚子裡的孩子是你的?”
晉璐安動了動。
盧俊急忙擺手,滿面尷尬地解釋道:“怎會,我同心慈她雖有私下來往,當向來是循規蹈矩,不曾有過逾越,你也真是的,把我當成什麼人了。”
“同一個有夫之婦私會交往,相互直呼姓名,我現在還真不知道二哥是什麼人了,你一口一個‘心慈’,叫的是人家的閨名,不知道的,我還當這宋姨娘是咱們家的人呢。”
遺玉刺兒了他兩句,盧俊怎說得過她,只得啞口無言地看著她,遺玉見他不吭聲了,便又扭頭去對宋心慈道:
“你要是實在想不出來這孩子是誰的,我也不勉強你說,只是你妄想把這來路不明的孩子栽贓到我兄長頭上,讓他陪你背這私通的罪名,我告訴你,不可能。”
宋心慈還是低著個頭,只是握著丫鬟的手指收的死緊。
“這還用問嗎,我家小姐懷的孩子,當然是長孫家三公子的,小姐才沒有同人私通,您雖是太子妃,可也不能亂冤枉人啊!”
遺玉掃了這個蹦出來嘰喳的丫鬟一眼,沒理睬她,又轉頭對盧俊道:
“二哥聽見了,這孩子是人長孫家的,她懷著夫家的孩子擅自私逃,你把人收留在這裡,是打算要霸佔人家的妻妾,強佔人家的子女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