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當然不會嫌你什麼!”
屋裡的人還沒把話說完,屋外的人就等不及,聽見盧俊這悶聲一嗓子,遺玉搖頭失笑,轉眼見晉潞安驚著一雙大眼抬起頭,識相了起身出去,給這一對傷員留些說話的空間。
第二八六章 房二小姐
我是個直心腸,說句話許是冒犯,不論這回孩子是不是能好利索,我這次子都系定了貴府這門親,夫人若是不嫌棄,就請同晉大人商量一番,這三書六禮不能少,莫怪我心急,日子當然是越快越好。”
昨晚遺玉回府去,盧氏就拉著盧俊仔細問過,若是晉家小姐這一回落下足疾,他可是會不甘這門親事。
盧氏對自己養的孩子還是很有信心,盧俊也沒叫她失望,一口允諾不會做負心之事,母子倆達成共識,來的路上便同遺玉交待了話。
晉母看出盧氏誠意十足,先前的擔憂這便通通放下,握著盧氏的手親自將她送到座上,吩咐下人好生招待著,便心急地回房去找晉父商議,路過外廳時候,見到坐立不安地等在那兒聽訊息的盧俊,臉上也有了幾分笑,當是丈母孃看女婿的滿意。
“潞安早上喝了藥,剛剛睡下,你要不急就在這裡等著,雖不方便讓你們見面,但扯了屏風說一說話還使得。”
盧俊傷還沒好利索,但今天也硬是跟了過來,他昨天擔心了一整晚,若非礙著禮教,早想衝進屋裡去看晉潞安,這會兒得了未來丈母孃的首肯,慌忙站起來,拘謹地打了個揖手,應道:“謝夫人體諒。”
晉夫人走了,遺玉和盧氏就在裡面客廳裡小聲說話,講的不是別的,正是這一樁禍事的起因。
“我想來想去,這捯閒話的同你大伯母家脫不了關係。”
盧氏昨晚沒休息好,臉色難看地同遺玉說起那天趙氏來找她,曾提過她孃家一位偏旁小姐,還有打聽到他們中意的是晉家。
遺玉想了想,便搖頭:“大伯母不像是愛亂說嘴的人,再說了,二哥同那位虞小姐八字不得一劃,就先傳出這等風言風語,不是損人不利己麼,我看不像是她從中作梗。”
“都怪我,當時就該明明白白地拒了她,管她臉上好看不好看,”盧氏懊惱道,“偏就你兩個伯母,娘都同她們拉不下臉。”
“這麼說,二伯母也去找過您?”
“可不是,她尚有位堂兄在戶部當差,家中也有一位待宇閨中的小姐,比潞安要大上一歲,說是人品怎麼賢淑,直言要同咱們家親上加親,你也曉得你二伯母是什麼德性,她家的女兒我豈敢多想,我還怕日後睡個覺都不得安寧。”
遺玉腦子一轉,突然拍腿道:“那就是了。”
“是什麼?”
“娘您想啊,這兩家都落不了好,不就有人當只剩她一家親了。我猜是大伯母在二伯母那裡說漏了嘴,這才惹了事端,哎,早知道就不管這血災不血災的,先把親事訂下也不會鬧成這個樣子。”
遺玉尚在感慨中,盧氏已經氣的說不出話,不是顧著在別人家裡,早就拍了桌子。
“怎還有這樣的人,不行,我得找她去。”
“您這會兒找她有什麼用,同她說理?”
遺玉見盧氏氣的不輕,忙撫著她胸口給她順氣,口中勸道:“都已經這樣了,您去同她吵一架,傷著的也不會好回去,不是平白給自己惹閒氣麼。”
“那也不能就這麼算了。”
盧氏想想就覺得火大,當初她被韓厲擄到南詔,留下子女在京城,老父病故,兄嫂退避三舍,不護她的兒女就算了,如今還敢來攪合她兒子的婚事,是不是當她對當年的事不吭不哈,就以為他們是軟性子了。
“那也好辦,”遺玉知道不叫盧氏消氣,有的是幾日她睡不著覺,便道:“不是還有大伯母在麼,我找人在中間遞個話,自有人不饒她。”
盧氏想想是這個理,便暫收了怒氣,只是打定了主意,下回再見到竇氏,一定不給她好臉色。
“啟稟魏王妃,盧夫人,我們家小姐醒了。”
晉潞安一醒過來,屋裡侍候的丫鬟便出來稟報,遺玉剛扶著盧氏站起來,外頭盧俊聽見動靜,便一陣風似的颳了進來,母子三個堵在門外邊,面面相覷。
“娘。”
“急什麼,我先有幾句話同潞安說,你到外頭等著。”
盧氏甩了盧俊一眼,掀簾進去,遺玉沒跟進去,扯了扯盧俊衣袖,拉著灰頭土臉的她到外頭去等。
也不知盧氏在裡頭同晉潞安說了些什麼,遺玉見到她時,小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