頭將她水裡撈了出來,隨便用換洗的裡衣擦了擦她身上的水珠,也不給她穿戴,在她小聲的抗議裡,直接抱回了臥房,丟到床上,扯了浴巾,又覆上去。
這一次開始是要比在浴室溫柔,李泰更有耐心等她適應,可到了最後,依舊不免過度,從床頭纏綿到床尾,將她疼的幾度失神暈厥過去。
顛歡無時休,窗外漸聽見咕咕的鳥鳴聲,李泰抱著遺玉又到浴室清洗了一遍,再回到床上,才將早已疲倦地睜不開眼睛的她攬進懷裡,扯過絲被包覆好兩人依舊交纏的一起的身軀,纏綿過後,他出奇地不覺睏倦,只是安逸地滿足。
他一手撐著側腦,一手沿著她下巴,輕輕劃到她頸後,深深地看著她頸側被他蹂躪地狼狽不堪的紅腫,遮去了原本就不應該存在的痕跡,他溫和的目光中,赫然躥過一抹殺意。
“嗯…殿下?”遺玉若有所覺地撐開惺忪的眼皮,呢噥一聲,伸手去摸他近在面前的臉龐。
“沒事,睡吧。”李泰捉住她的手指,吻了吻她略顯冰涼的指尖,拉著收進被中。
“嗯。”
李泰回來了,她便再沒有什麼好害怕的,遺玉安心往他懷裡窩了窩,沉沉睡了過去。
一覺睡到日上三竿,遺玉醒過來,眼睛還沒張開,便伸手往床邊探了探,察覺到床側的空當,她揉著眼睛,腰痠背痛地坐起來,蓬頭蓬腦地左顧右盼。
李泰正坐在圍屏扇下喝酒,一壺溫酒,幾樣小菜,看著她醒來時久違地迷糊樣子,平淡的目光略染了笑意,將酒杯在唇邊逗留,出聲喚她道:
“再睡一會兒,中午我帶你到天賀寺去用齋菜。”
“啊,”遺玉無意識地應了一聲,才發現李泰在屋裡,撓撓耳朵,剛想要掀被子下床,但腿腳一動,便是一陣抖瑟,疼地她皺起眉頭。
於是她猶豫了一下,又縮了回去,扯好被子,只露出個腦袋,瞅著不遠處的李泰,張開嘴,嗓音沙沙問道:
“你今天不到大理寺去嗎?”
李泰搖頭,沒告訴她自己昨天忙到夜裡才回來,就是為了騰出今天的空來陪她,那芙蓉園他昨天下午已派人過去收拾,今天上午就該拾掇出來,下午好帶她去北苑走走,順便將從西域帶來的禮物送她。
遺玉見他小酒小菜吃的香,不覺胃裡咕嚕地叫了一聲,這動靜當然沒瞞過李泰耳朵,她見他看過來,有些困窘道:
“看什麼,我也餓了。”
李泰倒沒取笑她的意思,昨晚耗到後半夜,他自己也是早上餓了才叫人準備了酒水,於是出聲準備喊下人去給遺玉煮些熱食。
“來人。”
話音還沒落,屋門口就有人出聲稟報:
“啟稟王爺,王妃,長樂公主登門請見。”
第三三一章
“我去見她,你躺一下便起來收拾吧,等下我們出門。”
李泰將剩下的酒喝完,待遺玉起床,才不慌不忙地到前院去見長樂。
因晌午要去吃齋菜,遺玉沒多用食,只喝了一小碗燕窩墊肚子,見時辰確實不早了,就沒在床上賴著,吩咐了丫鬟們準備梳洗。
等到更衣時候,卻成了難,遺玉從安陽回京,衣物多是在躲避追兵時丟在路上,王府裡的東西在查封期間能拿的都被人順手取了去,就些傢俱搬不動的還在原處,衣裳首飾,幾乎是被搬了個空。
平彤發愁地看著空蕩蕩的妝臺,同平卉翻弄著所剩不多的釵環珠翠,樣樣都是之前反反覆覆帶過的東西,沒一件新的。
“主子,咱們府裡被搜去那麼多東西,就這麼算了呀?”
走之前,這翡翠院的衣箱衣櫃裡還是滿當當四季的裙襦衫襯,腰帶披帛,首飾匣子裡也是挑不完的物件,好些連穿都沒有穿過,那時候是愁著挑揀,現在可好,什麼都沒了。
遺玉也是心疼那些李泰每季給她攢起來的物件,嘴上卻安慰平卉道:
“舊的不去,新的不來,你怕什麼,下午就叫你姐姐過去五柳藥行那邊收下賬,看需要什麼,再叫府裡去採買重新置辦就是。”
平卉怏怏不樂地應了一聲,遺玉從她手裡拿過一串松綠石穗子套在腕上,又指點了一套小枚的點翠珠花妝點了高挽的桃心髻,對鏡照了照,自覺還算清新,左右是去吃齋菜,繁瑣反而不美。
“行了,快去把小郡主抱來,讓我喂一喂。”
“是,奴婢這就過去。”
不一會兒,秦琳便抱了小雨點來,因小雨點只吃母乳,省了奶孃,遺玉又不放心把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