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拜見魏王殿下,魏王妃,下官有禮。”
“見過王爺,王妃。”
……
而京裡有耳目的府第,誰不曉得李泰勢大,魏王府昨日一天的拜帖,就摞了半尺來高,奈何李泰置之不理,除了早上不請自來的長樂,這兩三天,是沒一個能進了王府的大門,這下有緣在外頭見著,哪個不想著上前搭上一句話,賣個好,再不然就是趁機混個臉熟。
遺玉始料未及這場景,剛才還敞亮的店裡,彷彿一下就變得擁擠起來。
男客們瞅準了那邊的李泰,女客則藉機同遺玉搭話,就她今日這身舊衣淡釵,愣是被她們想出了百八十個詞兒來誇讚,更有聰明地將話題引到小雨點身上,成功地讓遺玉主動開口接話。
“孃親,這便是堂姐嗎?”
遺玉嘰嘰喳喳裡聽見一聲脆響,轉過頭,就見到竇氏身邊偎著個小丫頭,十三四歲大小,白白淨淨,一雙大眼,模樣生的十分乖巧。
孃親?二伯家裡何時多了這麼大一個女兒出來,不是隻有一位妾生的小少爺麼?
遺玉狐疑地看向竇氏。
第三三二章 前奏
被一群人恭維著不肯散開,遺玉眼看這街是逛不成了,便在一片嘈嘈聲中吩咐了平卉去知會掌櫃的,叫他明日帶上幾套像樣的物件到魏王府去。
被這群人一攪合,遺玉也沒了逛街的興致,扭頭去看李泰,就見他一個人坐在茶座上,兩旁恭恭敬敬地立著幾個正在說話的男子,不曉得他是聽進去沒有,總之是不見他接話,連個正眼都沒有,這換在別人身上是為無禮的舉動,偏由李泰來做,倒好像是理所當然一樣。
他不需要穿紫金朝服戴明玉冠,只普普通通一件青棕色的大氅披在肩上,隨意坐在那裡,便是高高在上的人物,這種使人低上一頭的壓迫感,從他帶著遠征軍班師回朝之後,便有了更深一層的體現,由內而外,使得人敬畏他的同時,甚至會一時忽略掉他過於出色的樣貌。
當然這僅限於男人之間,對於女子來說,像李泰這樣一個位高權重又俊美漂亮的男子,還是相當有誘惑力的。
這藏珍樓裡少不幾個面泛桃紅,頻頻扭頭去偷看他的年輕小姐,店裡就這麼大地方,遺玉就是想不注意到,也難。
李泰也在留意這遺玉這邊,兩人對了個眼神,他便會意地站起身,對著左右點了下頭算是告辭,率先走到門外去等遺玉出來。
“幾位慢慢挑選,我同王爺還有別的事,”遺玉朝眾人笑了笑,道了辭,見竇氏正巴巴地望著她,突然想起來一年前為了盧俊的婚事,竇氏不厚道地編排了盧俊和虞家的小姐,害的晉璐安聽到流言從馬上跌下來,摔壞了腿。
當時是氣的她派人到大房家訓話,給了這兩位伯母難堪,後來她們確也安生了下來,一晃眼過去這麼久,遺玉早沒了脾氣,想想李泰今時地位,再瞧竇氏面上笑的討好,不由又念起盧老爺子還在時候的一份舊情,當著這麼多人的面,略顯親切地對竇氏續了一句:
“今日還有些旁的事,有空再同二伯母一起坐坐。”
說罷,就走到門前去挽了李泰手臂,領著幾個僕從往街上人少的地方走了。
他們一離開,盧榮和夫婦便被成了眾人競相攀談的物件,這藏珍樓一下成了茶館,奈何都是有頭有臉的人,掌櫃也不好多說什麼,反而讓夥計去多沏了兩壺茶水送出來。
“孃親,那就是魏王爺呀?”從頭到尾偎在竇氏身邊的小姑娘輕輕扯了扯她的衣袖,眼睛還望著遺玉他們離去的方向。
“怎麼還會有假。”
“不是說他長了堂姐七歲麼,原來這樣年輕。”
“是啊,”竇氏微微耷了下嘴角,眼睛珠子一轉,也不知是想到了什麼,側過頭,輕輕一聲道:
“咱們盧家,眼下就屬你這位王妃堂姐最是出息,依晴啊,你不是想到國子監去唸書麼,等你爹安排還不知什麼時候,有時間你便帶些禮物到王府去坐坐,討了你堂姐喜歡,自有貴人來幫。”
“嗯,娘,女兒記下了,過幾日便上門去拜訪。”
竇氏不能生養,雖名底下已有一個兒子,但到底是別人生的,眼見那孩子一日日長大,那生他的小妾還在家裡,她自覺不踏實,就變著法讓盧榮和同意,從孃家姐姐那裡,挑揀了這麼一個聰明伶俐的女孩兒,改名叫做依晴。
未免再遇見剛才的情況,遺玉出了這條街,便直接同李泰上了等候在街頭的馬車。
見她一臉掃興,李泰道:“若是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