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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8部分

的胸前,她呼呼喘著氣,半眯著眼睛望著床頂的帳紗,聽著他在這夜裡沉重的呼吸聲,半晌才發出一句沙沙軟語:

“這麼晚……才回來。”

“……可有念想?”手掌摩挲著她溫涼的肌膚,在這熱夜裡幾乎是讓人喟嘆的舒適。

“有。”

誠實的回答,換來是更加熱情的親吻和愛觸,她吃不住,微微打了個寒噤,腰線竄起一股酥麻,臉兒通紅,正是猶豫著要不要提醒他先去沐浴,褲腿便被他撩上去,一個激靈,她瞬間便清醒過來大半,慌忙撐起身子,抬手去推他,卻被他穩穩按著大腿,使不上力氣,也不敢蠻力抽腿,唯有懊惱地看他將她褲腿撩到根處,盯著她左膝上醜陋的一塊。

“傷勢如何?”李泰側坐在床邊,直起身子。

“已無大礙,再有半個月的藥用,便可走動。”遺玉伸手蓋住膝蓋,不叫他再盯著看,目光落在他半是光影的側臉上,想要說些什麼,卻不覺看痴了去。

他瘦了,也曬黑了些,較常人深邃的五官少了些俊美,多了些英挺,被燭光照的高大的身形,夾雜著薄薄的酒氣和一絲汗味,遺玉不知道什麼該叫做男人味,但她卻覺得這種東西在李泰身上,是十足的。

這麼一陣痴望,膝上傷口已被他滾燙的掌心貼合,輕輕摩擦帶來的騷動,叫她臉蛋又紅透幾分,半晌才憋出一句話來:

“好好養些日子,應該不會留疤。”

李泰並沒聽出她那小女人心態,檢查著她傷處,問道,“能堪舟車?”

“舟車,”遺玉一喜,鬱悶一掃,兩眼放亮。“這麼快就要帶我出門嗎?”

“我已向皇上稟過,”李泰放下她褲腿,抬頭對上她喜上眉梢的小模樣,“你若無大礙,過幾日咱就下江南。”

“嗯!”遺玉覺得自己笑得太過,抿起嘴角。伸手去摸了摸他臉龐,不滿道,“這大熱天的你在外面奔波,都曬黑了,我瞧你瘦了一圈,累壞了吧,叫我瞧瞧。”

說著,便要去捏他腕脈,李泰不著痕跡地避開。反握住她手心捏了捏,“你卻胖了。”

沒有哪個女人喜歡聽自已男人說她胖的,當即垮了臉,悶聲道,“我整日窩在床上不能動彈,不胖才怪,你要嫌棄,我少吃些便是。”

她百種神態,他都愛看,欣賞了一會兒她悶悶不樂的表情。李泰目光一轉,同手指一起落在她還半露的胸前,語調微揚:

“這樣也好。”

這還聽不出畫外之音就白長了腦子,遺玉一陣臉燒,拍開他手指,一手推開他肩膀,慌忙拉扯襦衫遮蓋,嘟囔道,“你是跑來的不成,一身汗味,快去洗洗。”

李泰不再逗她,在床頭倒了杯水喝下,又看她一眼含羞的模樣,起身去了浴房。

遺玉轉眼便沒了笑,手指略顫地伸到鼻尖下面聞了聞味道,常年觸藥,她鼻子養的極其靈教,就連血腥味都逃不過,又想他方才遮掩,必是受了不輕的傷,沉吸了幾口氣,捂住嘴巴,眼眶溼漉,好半會兒才緩過來心疼勁兒。

整理好衣衫,隱隱聽見從浴房傳來的水聲,她才叫侍女進來,把桌上酒肉都撤去,又讓平卉上樓去取了藥材,使喚平雲叫醒廚房添煮一道補血的湯水,再三小聲叮囑不要露了藥味,又讓平彤去喚阿生進去服侍。

可她聲音壓得再低,也逃不過李泰耳朵,他赤膊坐在浴地中,左肩上赫然纏著幾圈白紗,肩窩溢著幾點猩紅,摸了摸傷處,他眼中僅剩的冷漠也被一種極其含蓄的情感遮蓋,闔上雙目,細細聽著她時斷時續的嗓音,似能平復傷痛。

他早已不需要去羨慕別人擁有的。

讓阿生將傷口處理了一下,換上一件深色的緞袍,同遺玉一道吃了一頓夜宵,李泰不動聲色地喝下那碗味道過香的湯水,洗漱後,退了下人,將她抱回床上,摟在未傷的那處肩頭,蓋了條絲絨涼被在腰間,聽她徐徐著這五月裡的事聞,無巨無細,只有在她詢問時,才張嘴接上一句話。

小夫妻新婚首別,一去近月才歸,牽腸掛肚,再聚床前,若非是一個心憂他傷勢,一個顧及她身體,又怎是說說話便能解相思的,是以免去了一場雲雨,絮絮叨叨到了天快明,遺玉才環著他腰腹打著哈欠緩緩睡去。李泰在外時日,說是餐風露宿也不為過,胸前依偎的分量落了一顆浮蕩的心,聽著她呼吸漸平,聞著她發璇馨香,同心共眠。

第177章 盧俊有訊

第二天上午,日上三竿,兩人才起床洗漱,非是做了什麼情事,只躺在床上繼續講昨晚未完的話題,也夠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