約,幾名死士急忙勸道,依著李泰今時身份,隨時都有可能面臨生命危險,在不遠的未來也有可能上戰場,爭軍功,若是一身武藝被廢,體虛氣弱還沒登到那個位置,恐怕小命就沒了!
“怎麼樣,你只要說,你敢,還是不敢?”
李泰閉上了已然渾濁的雙眼,掩飾住有可能存在的掙扎和遲疑,再睜開時,又是一片冷靜:“我同你賭。”
……
床鋪硬的像是地板,然而奔波多日,遺玉累的也顧不住這些,正在熟睡中,被人搖醒,第一個反應便是又有人突襲來了,抱著被子一骨碌從床上坐起來,睜眼便見啞妹站在床邊,依依呀呀地衝她比劃,讓她起床。
遺玉是穿著衣裳睡的,稀裡糊塗地攏了攏睡亂的頭髮,從枕頭下面摸出一根簪笄盤在頭上,便跟著她出了屋子。
一到通風的天井口,她便凍得打了個哆嗦,心裡抱怨著姚一笛摳門連件棉衣都不給她穿,跟著啞妹沿著梯子爬上房頂。
烏雲遮蔽了半邊月亮,她的眼睛還沒適應這黑暗,腳尖挨著瓦片,才遲鈍地察覺出不安,環顧四周,便被房頂上隨處可見的黑壓壓的人影,驚地腳下一個趔趄,多虧被啞妹扶住。
“小寶貝兒,你快過來,瞧瞧是誰來了。”姚一笛示意手下讓開,側身衝遺玉勾了勾手指。
遺玉皺眉,聞聲望去,愣住,她眨了眨眼睛,被啞妹扶著朝前走了幾步,確認那張又冷又硬的俊臉是她家那口子沒錯,哪怕身處這種安危不定的情況下,她還是沒能忍住,驚喜地揚起了笑臉。
他到底還是尋她來了!
“殿、老——老爺。”差點脫口而出叫了一聲殿下,遺玉懸懸地改了口,免得被人知曉了李泰的身份。
李泰不語,只是看著她,打她一出現在屋頂上,視線就不離她,只是這夜太黑,月光太朦朧,叫她看不清他碧眼裡不同以往的沉寂。
她高興了,姚一笛可不樂意了,酸聲道:“唉,我說你也太過分了,我一路上對你那麼好,都沒見你衝我笑一笑,見了這負心漢,有這麼高興嗎?”
一路上沒少聽他說李泰壞話,習慣了,遺玉並不理他,腳下踩穩,推開啞妹攙扶,就要往李泰走去,想也不用想,是被姚一笛伸手攔下了。
“別急,別急,慢來,我還有話沒同你說清楚呢。”
遺玉餘光早將四周打量清楚,敵強我弱,知道形勢對李泰不利,暗道姚一笛這小子奸猾,竟然打埋伏,一邊揣摩現狀,她不動聲色,只同這幾日一樣,不耐煩地對待姚一笛:“有話你就趕緊說,磨磨唧唧的。”
姚一笛一把扇子橫在她面前,擋住她去路,神秘兮兮地道:“我不是說了麼,要告訴你一個天大的秘密,你附耳過來。”
遺玉眼皮子突突跳起來,直覺不是什麼好事,她將疑惑的目光送往李泰,卻不得他半句提醒,皺了皺眉,道:“有話你就說。”
姚一笛不理會她抗拒,扇子一轉環在她脖子上,傾身湊到她耳畔,低語:“你那兄長盧智,還活著。”
第226章 情難訴
“你那兄長盧智,還活著。”
姚一笛的聲音並不大,湊在耳邊,像是喃喃自語,遺玉的耳膜卻被這簡簡單單的一句話,震地發疼,以至於她一時間沒有反應過來,他到底在說什麼。
“不用懷疑,我為了確認姬青瑜同你的身份,無意間探得此事玄機,知道你那兄長盧智,並未有在那場牢獄之火中喪命,為了查證,我可是付出極大的代價,你若不信,大可以問問老四,不過他不一定會答你便是了。”
分不清是驚喜,是難以置信,亦或是慌亂,她下意識便抬頭去看李泰,手足無措地。
“姚一笛他、他說我大哥還……”
見他沉默,遺玉有些急切,聲音也不覺地拔尖,帶著顫音,手腳都不知道要往哪裡擺:“到底是不是真的,你快告訴我?”
李泰極少見遺玉失態成這個樣子,好像她的心裡,眼裡,腦裡,就只剩下那位兄長,再沒有別的什麼東西。
說到底,對她來說,誰都不及那位兄長重要。
這點認知讓李泰心氣浮躁,他撇開頭,迴避了她的目光,並不言語。
“好啦,他分明是有意瞞著你,又怎會實話告訴你。”姚一笛適時挑撥。
遺玉腦子混亂,可還是聽明白他話裡的重點,“瞞著我?”
為什麼?
“沒錯,他瞞著你。”姚一笛壓低了聲音,未不讓旁人聽見,愈發貼近了遺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