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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部分

……

東宮內殿之中,濃郁的夜來香氣從金頂焚爐中飄出,掩蓋住室內糜腐的氣味,卻掩蓋不住晃動的金絲提花帷簾後,粗重的喘息聲和低吟。

“太子……太子殿下……嗯,奴、奴受不住……”

“給、給本宮忍著。”一聲難耐的低喝,帷簾搖擺的幅度又加劇了一些。

剛聽一聲夾雜著痛呼的低吼,殿門口便匆匆走進來一道人影,跪在內殿當中,道:

“殿下,皇上上午下了令給內務司,叫他們主事到芙蓉園去準備給魏王辦接風宴,定在初八晚上。”

聞言,帷簾後響起冷笑聲,接著便是物體磕碰在地上的聲音,前來通風的宮人稍抬眼,便見帷簾後爬出一道衣衫不整的人影,視線掠過對方平坦的胸前佈滿的紅腫,宮人蹙了下眉頭,便又低下眉梢。

“接風?好個接風,本宮還當父皇只顧得愛護九弟,原是沒忘了還有那個賤種。”

“殿下,您慎言。”

“哼,本宮在自己的殿裡,連句話都說不得了!劉呈,本宮忍你幾次了,你若再敢這般放肆,就算你是母后留給本宮的,也決不輕饒!”

“奴才知錯,殿下息怒。”

……

魏王府書房

“王爺,這是初八芙蓉園宴客的名單,您請過目。”杜楚客雙手遞上厚厚的一份文折,紅光滿面地請示道。

書桌後,李泰大致掠過這份名單,接過阿生遞來的毛筆,將其中一些人名勾去,合上名單,撂在書桌那頭,杜楚客又撿起看了,確認被抹去的不是什麼要緊人物後,神色一整,又道:

“殿下,您離京兩年,這長安城裡的大小諸事,想是李管事已同您報過了,克己便不多言,只是眼下有一樁,卻是當務之急,若能碰上初八這個好日子,又是喜事一件。”

李泰瞥他一眼,兩手相疊放在膝上,閉上眼睛靠向椅背,既沒出聲要他講,也沒說不要他講。杜楚客並不是沒看出李泰這兩日氣色不大好,但只當他是旅途勞累,沒歇過來勁兒,可阿生是明白人,知曉自家主子是為哪般正在煩心,眼瞅杜楚客被晾在那裡,便出聲道:

“主子有些乏了,杜大人有事還請直言。”

“是這樣,”杜楚客清清嗓子,道:“東方大人家的明珠小姐,眼下已是二八芳年,這婚事指下來兩年有餘了,於情於理,都該當儘快完婚,此外,王爺不在京裡的這兩年,克己也暗暗查訪,物色了一些品行才貌皆佳的小姐,正是婚嫁的年紀,還望殿下能酌情挑選幾名,充作後宅,好為儘快誕下子嗣做打算。”

“咳,”阿生悶咳了一聲,心中後悔剛才多久要他開口,瞄了眼閉目養神且面無表情的李泰,知自家主子這是要他自己解決,喉頭髮苦,衝著杜楚客道:

“杜大人,殿下剛帶了各地文捲回來,正是忙於修編《坤元錄》的緊要關頭,怎好在此時——”

“李管事此言差矣,”杜楚客一臉不贊同地打斷他的話,道:“正是因為殿下忙於外事,這偌大的魏王府才需要妃子來管理。且王爺今年二十有二,太子、楚王、吳王、齊王、蜀王都已有後,王爺卻尚無一子嗣,實不利興。”

“這——”阿生遲疑道,“杜大人說的是沒錯,可主子嫡妃未娶,便納這麼多女子進門,怕是不妥。”

杜楚客看看“裝聾作啞”的李泰,再看看阿生,想起一些流言,臉色微沉,衝著李泰抬手行了個恭禮,悶聲道:

“殿下,恕克己無禮,您離京兩年,這京中已不是當初模樣,長孫皇后仙逝後,九皇子晉王被皇上親養在身邊,眼瞅著聖眷益盛,是已蓋過您當初,吳王被之官離京,太子又多被御史參奏,廢象有待。您如今回來,正是該好好籌謀一番,如何重獲聖心,多做讓皇上高興的事。明珠小姐是您親選,豈有反悔之理,依克己之見,您需明日進宮請明皇上,選在初八那日宴上,詔了婚期才是。”

杜楚客這番話,站在一個已投誠的幕僚的位置,是半點無錯,句句都在替李泰著想,身為王府長史,他管這些也無錯,可是這般要求李泰該做這個,該做那個,著實有逾越之嫌。

阿生跟了李泰這麼多年,自當知道這種態度是最觸李泰禁忌的,當杜楚客說完,便趕緊插嘴引走話題:

“杜大人,您是一心為殿下考量,可您是不是忘記,咱們魏王府訂下的小姐,不只是東方家的一位。”

聞言,杜楚客臉上紅光盡褪,他是有意不提遺玉,可被點名,又如何能裝聾,攥了攥握起的手,半點沒了剛才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