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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6部分

,不執著仇,執著的是有朝一日,讓那一輩子都活在陰影中的兄長死也能死的光明正大!

猛地吸了一口涼氣,遺玉問道:“即使如此,那你來找我是?”

“我。”臨了才覺得話難出口,面具男子手掌貼在窗面,緩緩出聲,“我知道你同魏王婚事將近,說這些話不合時宜,還是想問一句,你當真是已想好要嫁他?”

任遺玉思維敏捷非常,聽見這問話還是愣了一下,接著便答道,“自然是已想好了。”

這是怎麼了,將要嫁人,一個個的卻都來問她是不是想好,先是天賀寺那個騙人的老道,再是她親孃盧氏,這眼下又冒出來個熟人,也這麼問她,難道她同李泰的婚事,在別人眼裡就這麼不被看好?

“是啊,你自然是想好的……我又在盼些什麼……”

遺玉又聽不清他說話,猶豫後,便下了床,套上鞋子,朝著窗子邁去,沒走兩步,那聲音又清了。

“我走了,再、不,該說再難見了,你多保重。”

“先別走,我還不知你如何稱呼?”

當年那個雨夜後,她也有問過他名字吧,當時,他為何沒有認真回答?

一窗之隔,遺玉看不見窗那頭的男人抬手摘下了臉上的面具,再看一眼窗內隱隱約約靠近的人影,靜夜中的臉上露出苦澀的笑容。

“吱呀”一聲,遺玉拉開窗子,目光怔忡片刻,落在窗臺上前靜躺著的一張黑白交錯如流的面具上,似曾相識,卻又陌生。

夜已深,人未聞,多少花落去,片片不留痕。

做了一場夢,遺玉第二日早上醒來還有些渾渾噩噩的,洗漱後坐在妝鏡前面讓平卉梳頭,平彤和陳曲在一旁收拾著屋子。

“咦?小姐,這面具是打哪來的?”

遺玉從鏡子裡看著平彤擺弄著手上那張精緻的面具,目光微閃,輕笑道:“是別人送的,放進櫃子裡那隻紅色的藤箱裡收好吧。”

“是。”平彤奇怪地看著這昨晚上服侍遺玉睡下還沒見的面具,念頭一轉,只當是她夜裡又起了,便不多想。

上午阿生照舊來送信送果子,並著一張賞花的帖子,遺玉收了信,退了帖,說是明日有事要忙,阿生鬱悶了一下便走了,盧氏正巧從外頭回來,在前院遇上阿生,問了幾句,送他走了,便到書房去逮人。

走到書房窗邊往裡一望,就能瞧見自家閨女正氣定神閒地在寫字,快步繞進屋裡,沒等遺玉抬頭叫娘,便被盧氏一指頭戳在額頭上。

“你這孩子,使性子也要有限度,這都幾日了,每天麻煩李管事來回送信,有什麼話不能當面說清楚。”

“娘。”遺玉小心擱了筆,免得才寫好的字花掉,抬頭裝傻道,“女兒哪有在使性子啊。”

“還說,魏王邀你去賞花為何又拒了,娘怎不知你明日還有事要忙,你這兩天連針線都不曾動了,忙個什麼,就忙著寫這些個?”盧氏翻翻她桌角那一厚疊紙張,黑了臉,當是覺得她在這個臨嫁的當頭寫字看書,純粹是在“不務正業”。

遺玉趕緊抓住盧氏的手,免得她將頁數弄亂了,賠著笑,避重就輕道:“您別生氣,我待會兒就去繡物件,對了,您清早不是同婆婆出門去京裡看宅子嗎,這麼快就回來了啊?”

“你同誰打馬虎眼。”盧氏這時候腦子是異常靈光,瞪她一眼,道,“你就熬吧,非等把人好脾氣磨沒有了才好。”

好脾氣,這說的是李泰?這話若不是從盧氏口中說出來,遺玉非要大笑三聲以示嘲諷不可,李泰可不是什麼好脾氣,純粹是懶得發脾氣罷了,只是就是這麼“好脾氣”的人,那天還衝她發火呢。

她這幾日是沒同他斷過書信,又隻字未提那天在天靄閣的事,可不代表她就把事給忘了。

“娘放心。”遺玉搖了搖盧氏手臂,仰頭道,“女兒心裡掂的清楚,您就別操心了。”

盧氏又瞅瞅她,張張嘴,是沒再多說,那日遺玉負氣回來,原本她還擔心李泰會有不滿,但見這幾日天天送信送東西的勁頭,這才沒有多管,今天也是聽了阿生有意無意地兩句抱怨,這才過來說上遺玉兩句,生怕她翹了尾巴。

這邊母女倆說著話,長安城裡是又起風言,暫不置詞,且說李泰上午在大書樓巡視了一番,往風佇閣回去的路上,正遇上了謝偃帶著國子監來人去拜見他,帖子往上一遞,李泰接過去開啟掃了一眼,說的正是三月十一往後九日五院藝比,邀他前去,這回可非是觀比,而是當那擇定勝負的論判之一。

第91章 還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