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們的金貴之軀,加上這群人的騎術都不差,只有小傷,歷年來是從沒有過兩匹馬橫衝衝地撞在一起,直把人拋飛以致昏迷的情況。
李恪被小心翼翼地抬到看臺上的陰涼地,昏迷了一盞茶的工夫便轉醒,經太醫診察,是扭到了腰,擦破了些臉皮,萬幸草地柔軟沒有摔傷他骨頭,只是人醒來臉上還有些迷糊,來回看一圈四周,嘴裡含糊不清地問著:
“四……四弟呢……四弟怎麼樣了?”
聽見他聲音,圍在附近的人們多半是面露和色,心中暗歎著三皇子到這個時候還能擔心這個,真是難得了。
“你這孩子,叫母妃怎麼說你,都摔成這樣了還關心別個。”楊妃既疼又憐地接過宮人遞上的茶杯送到他嘴邊,“喝幾口水緩緩勁兒。”
李恪輕輕搖頭,抬手扶著後腦,皺眉道,“四弟如何了,沒摔著吧?”
李世民聽他這一連兩遍問,眼中飛快閃過一抹疑色,心中暗思,面色卻不由從方才的鐵青變得柔和起來,道:“放心,他無事。”
說著便扭過頭,臉色拉下,揚聲一句:“李泰人呢?”
話說遺玉險些被李泰撞馬的場面嚇了個魂兒飛,拉著人細細檢查了一遍,怕他瞞著痛處,又捏著他手腕掐了掐脈才罷,李世民要找李泰時候,眾人四下尋去,就見馬場邊上兩道人影遠遠走過來,同李恪醒來第一句便是詢問李泰相較,他這不慌不忙的,難免遭人詬病,等人近了,那衣衫整潔毫髮無傷的樣子更是同李恪對比鮮明。
“父皇。”人群自然散開,李泰走上前去,遺玉猶豫了一下,想到他剛才交待,便聽話地停下腳站到了邊上,沒有跟上去。
李世民上下掃他一眼,冷哼一聲,眉眼裡哪還有早上來時同李泰說笑的溫和,“你還真是個好樣的。”
長了耳朵的人都聽出來這是諷刺,李泰沒有辯駁,遺玉聽了李世民這當頭一句,看著李泰獨獨的身影,就覺得心裡好像被人放了一塊酵母一樣發酸發脹。
四周沒人吱聲,還是楊妃開口打破了這平靜,她被宮娥扶著站起來,看著李泰,臉上洩出一絲薄怒,道:
“你是圖了一時爽快,可方才撞那一下,你皇兄若是有個三長兩短,你、你——”
“咳咳。”李恪一陣咳嗽打斷了楊妃的話,引來眾人回頭,“其實不關四弟的事,是我一時慌張才沒有躲避,四弟那匹翻羽是有名的快馬,當時已到跟前,他想要勒馬定也來之不及,才會同我撞上,咳……”
“什麼來不及。”李諳忍不住出聲,狠瞪一眼李泰,道,“哥你不知道,你被撞飛出去後,他可是瞧都沒瞧你一眼,駕著馬就往前衝,直把鞠球擊出去,都那會兒了,滿腦子還想著贏呢!”
遺玉冷眼盯了一記李恪,便垂下頭去,暗自譏誚,這吳王演技還真不是賴的,三言兩語便把李泰給抹黑,這會兒誰還記得方才是兩匹馬對撞而去,只是李恪“好運”地摔飛了,李泰“倒黴”地站穩了。
“別說了。”李恪露出頭疼的表情,擰著眉毛仰頭看著李世民,輕聲道,“父皇,是兒臣騎術不精,攪了大家興致,此事同四弟無關,求您莫要怪罪。”
李世民沒應他話,頭動了動,環掃在場眾人,便叫一群臣子們都心虛地低下頭去,朝後退開幾步,沒敢露出一點異樣,這皇家的事,怎是任人亂看亂聽,事出突然才圍觀了一把,可不能得寸進尺。
李世民沉默了半晌,方開口道:“來人,扶吳王下去休息。”
楊妃當即色變,“皇上,怎能就這麼算了——”
李世民望過來的眼神讓她腦子激靈了一下,知道再過頭就要踩著底線,便將話頭掐斷,扯了扯裙襬,瞬間擺出一副柔順模樣,“那臣妾陪著皇兒一起去。”
李世民一擺手,“去吧。”
於是,事情在眾人心中已經很明顯了,吳王摔著了,楊妃心疼兒子了,想要同魏王翻臉,可也得瞧瞧李世民給不給她這個機會。
李諳是莽撞,可他也不是很傻,看這情況便知道他三哥是白捱了那麼一下,輸了球,又當著這麼多人的面連口氣都出不了,餘光看著眾人同情的眼神,想到傳聞,腦子一激,便不管不顧地兩步衝到李泰面前,咬著牙,面色陰沉,一手指著李泰,對李世民大聲道:
“父皇您怎麼能這般偏心,都將他都寵成什麼樣子了,他盜庫之罪您可以幫著抹了,他差點害死三哥您是連句重話都不捨得說,您這是不公!兒臣不甘!”
李諳這突然地發飆,讓所有人都始料未及,瞧著他對李世民大吼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