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李泰要出門前,遺玉才想起來把長樂邀請她去賞燈的事說了。
“虔香樓?”李泰抬起左手,方便她將他袖口的毛皮鑲邊挽整齊,“就是臨著東興橋邊上那家,原來是舞坊,後被長樂府上的家生盤下,修成了一座樂館,上元夜裡賞景是不錯,想去看看也行,帶上侍衛,免得被衝撞。”
李泰自從聽遺玉分析過長樂大辦無雙社的意圖之後,便對這個有野心的長姐“另眼相看”了幾分,但若叫遺玉避著她走,且不說他不會給自己的女人出這樣避禍的窩囊主意,就是遺玉肯不肯都是個問題。
“知道了,我去看看就回來,帶著一華,不會有事的。”
李泰穿戴好,又摟著遺玉在榻上喝了一壺茶泡點兒,時辰到了,才帶著阿生出了門,上到馬車上,又想起來一遭,就去問阿生:“昨日下午,你是不是說在宮門前見到長樂的車?”
“回主子的話,是有這麼一回事。”
長樂昨日的確有進宮,但她是見了皇上,還是見了過去這一年格外安分的太子,李泰說不準,便又將這件事拋在了腦後。
……
兄妹倆日落出的門,遺玉先將盧俊送到酒樓,從城西走到城東,穿過小半座城,已經是傍晚時分,今日店鋪關門都遲,街面上平時是夜有的小商小販也都早早冒了出來,趕緊這一年鮮有的能正大光明在巡街人眼皮子底下販售的機會。
遺玉沒打算早去赴約,就一個人帶著平卉和一華兩人,下了馬車,沿途逛蕩,也呼吸呼吸外面空氣。
將將立過春,正月中旬不算冷,街頭巷尾又帶有白日暖陽的餘溫,聽著來來往往的吆喝喧譁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