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等到黃天鬼開口後，眾人的神色直接為之一變。

“莊主，我是來代表桃源村一眾村民前來辭行的。”

“因為我殺掉了燕狂山？殺掉了墨韻嵐？還是殺掉了項伯淮？”

“因為你在眾目睽睽之下，殺害大玄皇朝的官員。”黃天鬼深吸了口氣後，臉上帶有一絲慚愧之色道，“之前的恩情老頭子難以報答，請恕我朱雀宮不能繼續陪莊主瘋狂下去了。”

“果然啊......”秦凡的手指輕輕敲擊扶手。

在原時間點，他是透過溫水煮青蛙的方式一步一步將朱雀七宿依次拉攏分化，先是給王井羽和張孤塵施恩，再拿下小羅，以此讓兩人也逐漸偏向自己。

而黃天鬼真正表現出臣服之意，應該是在獸潮大戰。

不，可能是更往後，最準確來說是在刀山之巔上，公子羽和慕容秋荻對其嘗試說反，才讓黃天鬼認清楚了自己的內心。

這期間經歷的數場大勝，包括鬼市的建立也都是讓黃天鬼徹底放棄將朱雀宮獨立在外的重要因素。

可如今的秦凡又有什麼……

“我理解，那麼想走的就走吧，至於恩情就不必再談了。”

黃天鬼點了點頭，果斷轉身離去，林翼猶豫了片刻也跟了上去，之後是張孤塵，他對著秦凡深深一禮道：

“莊主......二狗他還小......我還不能......”

“我明白。”秦凡上前將張孤塵扶了起來，看著對方因做出這個決定所流露出的痛苦神情道，“你的命早就不屬於你自己了，我都懂，去吧。”

張孤塵沒敢抬起頭，他就這樣躬著身子離開了大廳。

“你們呢？”秦凡有些意外的看向王井羽。

按照原時間點，羅星魂是在此戰前剛剛做出決定，但老王應該是因為在此戰感受到了自己的信任，以及受到了小羅的一些影響，才更加偏向自己。

即便有恩情......

秦凡從來不信恩能夠完全繫結一個人，況且他可沒忘了朱雀宮是邪道，就算裡面有一些忠義之士也......

“救命之恩莫不敢忘，在下會以此生償還，這些都是我們欠莊主的，只希望我這條命還有些價值。”

王井羽的回答有些超出秦凡的意料。

這也是他第一次重新審視這個被世人稱作冷麵閻羅的男人。

而羅星魂則是笑了笑道：

“我相信桃源村的村民都會留在這裡與莊主共進退，畢竟此處已經是我們的家了，至於阿黃村長......他只是一個村長而已。”

說最後一句話的時候，羅星魂的眼中閃過一抹鄙夷，顯然對於其做法非常不滿。

“他的選擇並沒錯，這是身為一方勢力之主的責任。”

對於黃天鬼的離開，秦凡的心中毫無波瀾，比起一旁有些氣憤的月飄零來說，他甚至有點開心。

因為剛剛自己再次嘗試對其動殺心後，竟然眼前沒有彈出提示。

那就代表黃天鬼的離去已經被判定為不再屬於他獵人陣營。

“接下來的隱藏劇情就交給你了。”

聽到耳畔的傳音，月飄零明顯一愣。

“主上，你莫非要......”

“我從來沒有和最頂尖的強者單獨交過手，如今是一個絕佳的機會。”秦凡的眼中充斥著一個武者對戰鬥最純粹的渴望，感受其戰意的小萬更是化作了一隻紅色的發怒球，開始跳來跳去。

作為鬼市之主，秦凡的身上揹負著太多太多的責任，這也決定了很多事情他不能去做。

即便之前看似瘋狂的以身做餌為局，實際在一眾大宗師的保護下，他的安全還是有一定的保障。

所以秦凡也想要試著拋卻所有枷鎖，痛痛快快的只是以武者的身份為戰鬥生，為戰鬥死。

或許也只有在這副本之中，才能任由自己這麼任性一次了。

“我明白了。”月飄零察覺到了秦凡那壓抑不住的興奮，神情認真的點了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