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波再起，紛飛的砂石草木到了阿大的身尺之距盡皆被一股莫名的力量碾成齏粉。

只見此時的阿大雙手合十，身後隱現寶光蓮花，但當武零定晴一看，卻發現本來綻放的金蓮卻被那詭異的至暗之色浸沒！

而阿大的眼眶似乎再無瞳眸，唯有如同無底深淵的漆黑一片！

繼而沖霄的魔氣彷彿擊穿了天幕，一切都隨著阿大踏出的第一步就此沉淪。

武零聽到耳畔響起一個清晰的聲音。

“如來魔掌·拈花成魔！”

朵朵墨蓮飛落凡塵，其中一朵似虛似實的花瓣飄至阿大的身前。

此刻阿大的身形已經恢復到原來的大小，那健壯的身軀在黑色佛光的照映下，不再顯得突兀可怖。

他只是如同沉入深淵中的一個迷路客，小小的身影比起無邊廣闊的黑暗不值一提，直到他伸出雙指拈下那瓣墨蓮。

“慧字輩，專修龍象般若功.....。”

阿大開口了，非是用腹語術，他的聲音不再好似含著一嘴的沙子般刺耳，反而充斥著一種特有的磁性。

武零整個人都愣住了，從阿大周身散發出那股恐怖的魔氣時，他就已經無法動彈，包括操控銀屍也做不到。

這絕對不可能是一個先天境大圓滿能夠做到的！

“你......你曾經自毀過境界！”

這或許是唯一的答案，也是武零能夠說服自己心中不再湧現出恐懼的理由！

而對上阿大那漆黑的眼眸，驚怖的神情再次佈滿他煞白的面容，對於他最後的一句話，阿大並未給出答案。

只是隨著那抹黑色開始在武零的眼前不斷放大，他感到陡然加劇的威壓向著四面八方襲來！

直至小小的花瓣彷彿充塞整個天地，而小小的他自覺再也沒有容身之處，主動閉上了雙目。

......................................

馬車仍在行駛，秦凡和風陌卻開始有一句沒一句的閒聊著。

“對方只算計了阿大，這說明他們知道羅星魂已經在四天前離開，徐家，血刀門，公孫世家甚至鐵劍門都有可疑。”

秦凡搖了搖頭道：“那兩派中還有其他勢力摻的沙子，所以目前也不能這麼肯定。”

風陌卻堅持道：

“就算有沙子要通知原本的主人也需要透過飛鴿傳書或者飛鷹傳書的方式。

我可以確定這幾天除了有幾隻信鴿是夏金雨發出去的之外，陽雲城上空再無其他可疑的鴿鷹。

況且在這個關頭，兩派都在清理內部可疑的奸細，若有沙子絕不可能會選擇在這個時候暴露。

當然了，徐順和華枯山還是有一定可能瞞過我的，畢竟陽雲城是他們的地盤。”

“這樣啊......”秦凡思考片刻，緊接著招來了信鷹，隨後將一封求救信送了出去。

“這是......送到陽雲城？”

秦凡點了點頭：“即是現成的局，那就稍稍利用一下吧。”

“主上，我感覺你好像並不怎麼在意......”

秦凡笑了笑，認真的看向風陌道：

“你以為剩下的二十四家除了鐵劍門外又有幾方能活，早死晚死都是死。

當然了，在這之前需要榨乾他們最後的價值。

可若有的勢力提前找死，那就怨不得誰了。”

“但關於華枯山......主上不是已經用了識人之術？”風陌不解道。

秦凡嘆了口氣：

“人怎麼可能這麼容易就被識破的一清二楚。

他不貪婪且很識時務，怕死也是真的，可這不代表他不會做出一些對我不利的事情。

這個世上總有一些莫名其妙的原因，能讓一個人性情大變。

包括一次契機就會讓一個懦夫成為英雄，同樣的也能讓一個平凡至極的男人下決心做一件不平凡的事情。”

“主上已經確認了嗎？”

“不，只是有些懷疑，但你別忘了，這裡是混亂之域，懷疑就夠了。

而且論及價值所在，重要的是與鑄刀堂有關係的血刀門，而非華枯山。

手套壞了就扔掉，總會有更合適的備用選擇。”

秦凡默默地看向窗外飛速變換的景象，直至後方出現一股沖霄天際的魔氣。

一向保持著溫和笑意的秦凡瞬間將笑容收起，一旁的風陌也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