焱抬頭瞧瞧鬱元機的房間……一頭紮了進去,並開始四處翻箱倒櫃,想找找能不能有預示著自己未來的蛛絲馬跡。
這個房間童焱進過很多次,可鑑於住著一個瘟神,她以前一直沒時間仔細打量過。房間擺設很簡單,只有基本的生活設施、一些關於司天臺工作的普及教材以及一張古琴。看的出來主人相當沒有生活情趣,也是,鬱元機把有限的人生精力投入到無限的陰謀詭計之中,哪還有時間去打理自己的生活?
童焱嘆了口氣,又敲了敲自己的腦袋:現在不是想這些有的沒有的,對別人的生活觀大發感慨的時候啦!她繼續開始搜尋櫃櫥裡層:一些常備藥品、衣服……嗯?還有個包裝的挺嚴實的長盒子。
“為草當作蘭,為花當作梅,為士當如柏,為君當如松。”童焱默唸了一遍。嗯,思想境界很高,意義十分深遠,再一看落款——獻宮。誰?不認識,但果然不是鬱元機這個陰鬱的傢伙能有的覺悟。
唉……結果找了一圈,陰鬱的鬱元機還真就沒給她留下任何可稱之為“錦囊妙計”的東西。他走之前說的“不用等我回來了”也不像是暗號,更像是臨終遺言。可他為什麼還走的挺輕鬆?難道這廝也有視死如歸的勇氣,或者他其實早已有萬全的脫身之策?
想來想去,貌似如今只能祈禱鬱元機他自救了。思及此處,童焱更是萬念俱灰,寄希望於敵對方已經不是一次兩次了,她可不可以不這麼失敗啊!
童焱沮喪的把腦袋擱在桌子上,有一下沒一下的用指節敲打著桌面,難道沒有任何人可以幫助她了嗎?
……對了!還有孫夫人的鴿子呢!
她立馬從桌邊彈起來,朝後院孫夫人的屋子跑去,雖然那些鴿子是留給自己聯絡情報用的,但此時也是唯一能與外界通訊息的工具了。可是……孫夫人得要多久才能收到自己寫的信呢?童焱不禁放慢了腳步,外面隨時可能衝進一堆人,給她安個莫須有的罪名把她咔喳掉,洪崖山天高皇帝遠怎麼可能趕得急啊!
算了,現在也只能做自己力所能及的事了,不是叫“玄教”嘛,也許有很多玄而又玄的玩意可以製造奇蹟。童焱的腳步幾次快慢更迭,最終還是變成大步流星,朝鴿子籠走去。然而突然“吱呀”一聲,她聽見院門那有動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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鬱元機?!
乍見門口那抹熟悉的身影,童焱又喜又驚,但是察覺到自己最先湧出的居然是一股狂喜之情,她又自覺的十分罪過。
“鬱……鬱大人,你怎麼回來了?”罪過歸罪過,該問的還得好好問清楚。童焱幾步走近鬱元機,中途已經開始打量了:渾身上下遠觀一遍,沒受什麼致命傷的樣子。
“怎麼,我不能回來?”鬱元機反身關上院門,語氣諷刺的露骨。
“不是不是……陛下那麼快就讓你回來了?”
“該交待的都交待完了,不就回來了。”
有點不對勁……童焱的第六感這麼告訴她,鬱元機今天怎麼有一句答一句,這麼配合?她躊躅了半天,最終大著膽子問道:“陛下他都交待了大人些什麼?”
“哼”一抹冷笑浮現在鬱元機的嘴角上,“發洩一下他的苦,他的無奈,他有多麼為我著想,然後賜我一杯毒酒。”
哦哦,原來是把酒訴衷腸啊……什麼?毒酒?!
童焱瞪大了眼睛,差點一口氣沒接過來。他是在說夢話嗎?他這樣子哪像領了毒酒的人?!
“那……那……你?那個酒……”
鬱元機卻很明白她的意圖,嘴角邊的弧度揚的更高,像個得意的惡童:“我喝了,君叫臣死,臣不得不死。”
“你瘋啦?”童焱本能的驚呼一聲。雖然知道皇命難違,但這人居然會去送死?送死也就罷了,又不是大英雄,怎麼還死的這麼灑脫!
“呵呵,我沒瘋……”鬱元機的嗓音已經開始發抖,他緩緩的往院裡挪了幾步,終於再也支撐不住自己身體的重量,順著牆慢慢的滑坐到地上,一邊還在嘟囔著:“不……也許我確實瘋了……這裡哪有人是正常的……我也……不正常了吧……”
會這麼多話,你確實不正常了。童焱急忙蹲下身來開始打量他,果然眼角與嘴唇都開始變的青紫,剛剛只是硬撐著罷了。
“為什麼?你不是很狡猾,很聰明,還……還跟皇帝很曖昧嗎?怎麼這麼容易就死了啊!”
“……你在哭?”鬱元機看著面前的女孩,頭一次露出無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