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與之抗衡?更別說這四十九天還法力低微。”
“……也就是說大人想用那名字來對付張大人?”高絮容表情為之一凝,幾乎脫口而出:“不行!”
“為什麼?”沈曇目露不解,他覺得既然高絮容這麼公事公辦,那一定也不介意再幫一乘,他與張梟羽互相握有對方真名,這才叫真正的公平啊。
然而高絮容緩緩開口,一副施教模樣:“張大人以名諱封你靈源自是不該,但沈大人也不能因此而繼續使用錯誤的方法去對付他。”
“那只有他知我名諱,在下豈不是隻能陷入被動的局面?”沈曇不禁鬱悶了。
“情勢如此,只能說遺憾,卻不可一錯再錯……”高絮容義正嚴詞,顯然毫無迴轉的餘地,“若是下次張大人再用這種手段對付大人,你大可與之理論,或者直接上達天聽,告他傾軋同僚。”
等我能告他的時候,黃花菜都不知道涼多少回啦!
沈曇只覺得又好氣又好笑,仍然力圖解釋道:“道理雖是這樣,可是並不能解決在下眼前的難關啊。要不這樣吧,我絕不以此名對付他,只是作為震懾的手段如何?”
這次高絮容仍然想也不想的就回絕道:“不行”。
“可是……”
“無論如何,道義禮法必須堅持,用正確的方法達到正確的目的,這一點絕對不可違背!”不等沈曇插話,高絮容就一口氣說完了自己的主張。她那無比堅定的眼神,讓她的背後儼然一瞬間散發出天地正氣一般的光芒,照得沈曇無話可駁。
然而……然而這不是賴皮嘛!
沈曇百味雜陳的看著高絮容,前一刻他還為這個女子如此通情達理的幫助了他而感激,可這一刻只覺得這事事都要依禮依據的女人著實讓人無語,也不知道當初那個混蛋張梟羽是怎麼跟她過日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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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姑娘是哪裡人呢?”
“……山……山裡人……”
在等待沈曇與高絮容的當上,昭靈元君也奉茶招待童焱,而童焱則拖著個茶盞,心虛的回答老太太的問題,腦子裡還一邊做著思想鬥爭——究竟是認姚子喬這個老鄉來攀關係好呢,還是一概不說以免橫生枝節好?
而對於她明顯搪塞的回答,昭靈元君也不追究,只是微微笑道:“姑娘能與天上仙真同行,定不是普通人,不過你既然對玄教有所戒備,老身不問就是。”
“抱……抱歉啊……”童焱更心虛的回道,雖然她原本也沒義務要實話實說,但對方老太太態度這麼好,就讓她覺得自己似乎很小心眼似的。
“不過……”昭靈元君輕抿一口茶水,卻是還有下文,“有個問題不知姑娘可願回答,你與吾徒元機是什麼關係?為何他身邊的人阻撓你們上山?”
“這、這個……”童焱兩眼直盯著自己的杯子想措辭。
什麼關係?那自然是他們不懷好意,咱們下手也不留情的階級敵人關係,但是當著人家師傅的面,是不是該說只是小糾紛、小分歧、小誤會呢?這麼想著,她抬頭悄悄打量了昭靈元君一眼,只見對方還是那副心平氣和的安然樣子,神情肅穆卻並不苛刻,心念幾轉,決定還是試上一試。
“夫人,說實話,我們跟鬱大人之間真是理不完的爛賬。不過其中詳情,因為您是他的老師,我也就不一面之詞的倒苦水了,只是希望您能多多勸戒他一下,只要他不來找我們的麻煩,我們也絕不會找他麻煩的。”恐怕想找也找不起來,童焱內心汗顏,表面上卻還是挺了挺腰板,免得人家認為她太低三下四。
昭靈元君一直靜靜聽著,這時閉上了雙眼,微微嘆出一口氣來:“果然是元機為難姑娘了吧,他涉入朝廷漩渦太深,樹敵不少,我玄教百年來一直力圖與朝堂保持距離,卻還是因他蒙上了不少塵埃……”
“那夫人就更應該勸他懸崖勒馬了啊!”童焱一聽老太太這麼深刻的自我批評,有門!
可昭靈元君只是擺了擺手:“老身的徒弟,老身自然有所瞭解。元機表面沉靜,性格卻極為倔強,老身已經勸不動,也管不了了,何況……”老太太話忽然一頓,目光飄向天際,面容上露出一絲若有若無的無奈與疲憊:“老身恪守教中戒律,大半輩子都用來宣揚教理,教化世人,可是我自己的三個親傳弟子,一個身首異處,一個沉淪謀算,連唯一留在身邊的……”
她說到這裡已有點說不下去,只剩自言自語一般的感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