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幹什麼?”
“你看那邊有個算命的。”兩人快走到城門口時,童焱眼尖地發現一個造型很半仙的算命攤子。要說算命這行,也算是在現代快絕跡的產業之一,雖說還不乏一批打著這種幌子的,但論起職業精神和職業技能自然還是老祖師們更強些,難免讓童焱有點心癢癢。
更主要的是,以她的“理論”經驗來說,隨便找個路邊算命的,碰上什麼高手啊、探子啊、世外高人的機率都很大,哪怕是男主男配,也不是沒有可能的。雖說那位先生看起來年齡蠻大,相貌也不夠超脫龍套層次,但是不排除能夠觸發劇情的可能。
所以說,童焱一直以來都沒放棄她來這是世界是有一番大作為的想法,之前在七峰村施法拯救阿寶的事件更激發了她的這種預感,於是她硬拉著沈曇,又竄了過去,奈何沈曇不合作,只是遠遠地站在一邊看著。
“姑娘要算命?”老先生遠遠就看見主顧上門,笑得很合氣地打著招呼。
“嗯,怎麼個演算法?”
“寫下名字就好。”
哦,果然名字放哪都是很好用的識別號碼,簡直媲美多功能智慧卡。於是童焱把銅板付完,就在桌邊的冊子上寫下了“姜焱”兩個字。
“姑娘想算什麼?”
“算我何時能回家?”
老頭子端詳名字半天,也不見什麼掐指算算數的動作,就笑著說,“這個不難,若是用走的,也要幾天時間,若是用別的方法,大概日頭不落就到了。”
哎!沒想到還真得挺準,不過童焱的目的倒不是這個,她又在冊子上寫下“童焱”兩個字,“還是問何時能回家。”
老先生這回看得時間長了一點,但是末了依然笑著說,“也不算太久,跟剛才那位是一樣的。”
“不對吧!”童焱這次叫了起來,“這兩人的家明明不一樣啊!”
老先生倒被她的反應弄得一愣,又對著字斟酌一番,末了還是搖了搖頭,“沒看出什麼不同啊。”
“這個童焱明明家在很遠的地方,要從這回到那去。”
“都已經回來了,還要回到哪去啊?”
“怎麼是你問我呢?應該我問你啊!”童焱氣不打一處來,雖說她只是試著玩玩,壓根沒指望能算出什麼來,但要是碰上個老年痴呆等級的算命先生,這也夠叫人窩火了。她轉回頭看看沈曇,覺得他好像又在看自己的笑話,便隨手把他的名字也寫了上去,“算這個……就算算他是誰。”
“……這名字……看不出來,什麼也看不出來。”老先生兩手一攤,一臉無奈地望著童焱,表情甚為無辜,好像他這個算命的天生就不該給人算準似的。
“算出什麼來沒有?”沈曇居然主動開口,可表示童焱的臉色應該是相當不爽的。
“沒有!不過你用的本來就是假名,算不出來倒也不怪他。”童焱決定把不爽的一部分責任追究到沈曇頭上去。
“哼,真名乃是仙身的本源,凡是得道者都會對他人守口如瓶,告訴你那就更不可能了!”
“我們好歹還是簽了契約的耶!別忘了,我可把命都壓給你了,你連個名字都不告訴我,太小氣了吧!”童焱說的振振有詞,幾乎都忘了她自己也沒把真名告訴對方。
沈曇對這話居然有點反應,低頭想了想,終於說道:“本官大仁大量,告訴你也罷,本官姓沈倒是真的。”
“然後呢?”
“然後沒了。”沈曇驚訝地看了童焱一眼,意思是這已是天大的恩惠,你怎麼可以不知足?
“……”啊呸!告訴我這個有什麼用啊?“那行,那我以後就叫你‘沈某’吧。”
“放肆!‘沈某’是個什麼玩意啊?”
“就是你啊,因為我只知道你的姓嘛,沈某。”
“你再說一遍試試!”
“沈某”
“你再說!”
“沈某!沈某!沈某!”
一個呲牙,一個咧嘴,在外人眼裡,這對年輕男女倒像是一唱一和似的,朝著城門口走去。
夕陽西下,赤紅的金輪隱過半個山頭,童焱像在山上時一樣,抬頭望了望如血的天際,卻發現她所期待的晚霞並沒有出現。
12兔子與鷹
大片大片的農田像高速路兩邊的風景畫一樣從童焱的眼中閃過,開始做飯的農舍裡縷縷炊煙,正所謂曖曖遠人村,依依墟里煙。如果不考慮童焱現在身處將近1000米高空平流層的話,一切看起來都該十分美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