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候,天上的烏雲散開了,神聖的北斗七星再次出現了。
離天亮還有一些時間,
此地不可久留,我們上車了。
我依然走在最前頭。朝前駛過了一個多鐘頭,才離開那片詭異的老營房。
那條不叫路的路再次消失,遍地堅硬的鹽殼高低起伏,越野車左右搖晃。
季風又說:“周老大,我開吧。”
我說:“你不行。”
季風說:“看你一直不說話,很累的樣子。”
我說:“不累。”
季風說:“那你就是在擔心什麼。”
我說:“沒什麼好擔心的。”
季風太瞭解我了,我擔心的東西很多很多。
我擔心遇到另一個我,或者另一個團隊裡的某個人。
我擔心闖進喪膽坡,大家開始癲狂,互相廝殺。真到了那個時候,季風最吃虧了,我估計她連郭美都打不過。說不定,她還會死在我的手裡,最後,我會死在誰手裡?
我擔心現在北斗七星陰險地轉到了南方。
我擔心我手槍裡只剩下一發子彈了……
東方微微亮了,亮光出現在副駕那個方向。看來,我們依然在朝著北方。
北斗七星不見了。
我把車停下來。車也太累了,熄火之後,發動機一直“嗶嗶啵啵”地響。這一夜,估計我們只走了十幾公里。
其他幾輛車也停下來,大家下了車,有人伸懶腰,有人原地活動四肢。
我下車看了看,遠處有個沙坡,挺緩的,那不會是喪膽坡吧?
沙坡過去,有很多零星分佈的土臺。
可是,我不敢繼續行駛,沒有北斗七星,我們很可能回到那片廢棄的營房。
周志丹走過來:“就在這兒紮營嗎?”
我說:“就在這兒。”
周志丹朝遠處看了看,說:“哎,周先生,你看那些土臺,會不會是那個‘棋盤’?”
我說:“四周的地形不像。”
然後,我對季風說:“你帶大家搭帳篷,弄吃的,我和周志丹去前面看看。”
季風說:“別走出太遠。”
我悄悄把槍塞給了季風。令狐山在旁邊看在眼裡。
她小聲說:“你為什麼不拿著?”
我說:“你要保護好自己。”
她說:“令狐山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