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帝都裡的那位直接下達的命令,不接會惹下麻煩的。”半年不見,夏斯冰那身冰冷的氣勢越發的強大的。
“現在就不麻煩了?”
正處在低氣壓中的夏斯冰冷哼一聲,心裡極度的不爽。最近都沒一件順心的事情,現在連呼吸都是一件讓人厭煩的事情了。
“當時下達任務的時候,沒說是個活物。”
亞摩斯一張正氣十足的臉上,帶著與自己的長相極其不符的委屈。白狼傭兵團不接受任何有關奴隸的任務,當時這個規矩還是亞摩斯和夏斯冰親自定下的。
“夏斯冰,我這也是迫不得已啊。”
“什麼生物?”仔細觀察著鐵籠裡的小生物,夏斯冰看也沒看旁邊的亞摩斯一眼,一個三大五粗的男人正在向自己擺委屈,這場面不是一般人所能承受的。
“人魚,對方要求我們在兩個月之內送到帝都。”看到自己精湛的活寶戲,沒能的夏斯冰的賞識,亞摩斯終於恢復了正常。
凱塞城發生的那些破事亞摩斯早就收到了訊息了,只是沒有想到會對自己這位摯友造成那麼大的影響,據訊息說,這幾天總部內寒風陣陣,凍死蛇蟻無數。
難道是說,那隻偽裝成奴隸的獸人,不僅帶走了巴萊特的獸人奴隸,還把夏斯冰的心也一併帶走了。想到這裡,亞摩斯打了個冷顫,突然覺得地下室裡陰風陣陣,寒氣逼人。
“人魚?”鋒利的劍眉高高挑眉。
人魚在大陸上是一種十分罕見的生物,擁有強大的實力的人魚,幾乎終生都生活在大海里,極少出先在人類的大陸上。而且,還是這麼小一隻。
“確實是人魚,碰到水就會長出尾巴的那一種。”
看到夏斯冰眼裡的疑惑,旁邊的亞摩斯一下子就興奮了起來,周身的寒氣一掃而光,開始滔滔不絕起來,
“你別看他只有人類六歲小孩那麼大,這隻可是危險生物!前幾天他居然自己弄斷了鐵籠,跑了出來。當時它身上還帶著封魔環,足足有五個。幸虧人魚在地下跑不快,被本大爺我又抓回來了。”
“有沒有人受傷?”忽略掉亞摩斯的自吹自擂,夏斯冰抓住重點,這條小人魚居然還逃跑過。
上前幾步,緊靠著鐵籠蹲下,伸出的手指,想要去觸控那些散在地上的髮絲。亮紫色的髮絲似乎有著自己的生命,無聲無息的滑開,躲過夏斯冰的手指。
“有幾個兄弟被震傷了。人魚之歌真夠恐怖的,幸虧本大爺皮夠厚。”
一臉正氣的某人,大義凜然地拍拍自己的胸口,
“後來帝都裡的那位派到這裡的親信又帶了一套封魔環過來,現在這條人魚全身上下套了十個封魔環,安全著呢。”
“他受傷了。”
不是疑問,是肯定。蹲在鐵籠邊上夏斯冰,煽動的鼻翼,一股比剛才要濃重許多的血腥味從鐵籠裡傳來。
“似乎是為了防止人魚再次逃跑,那些人在他身上動了些手腳。”
空氣裡的血氣亞摩斯早就注意到了,但是因為自己當時不在場,亞摩斯也不知道這隻人魚的身上發生了什麼,也不好過問這些不屬於自己分內的事情。
這條人魚是他們不得不護送的貨物,僅此而已。即使他們不接下這個任務,也會有其他的傭兵團接下,還會讓白狼傭兵團因此惹上帝都裡的那些個大人物,招來禍端。
“幾時出發?”
最後看了一眼鐵籠裡那條仍舊沒有任何動靜的小人魚,鋪散的亮紫色長髮,露出一個隱隱的蜷縮著的輪廓,冰冷的視線掃過,夏斯冰起身。
“大概就在明天。我跟他們說等援兵一到就出發。”亞摩斯轉身走回臺階。
“你覺得他還能再逃跑。”夏斯冰跟在亞摩斯的身後走出陰溼的地下室。
“難說。”
上次從這條小人魚爆發出來的強大力量,直到現在都還讓這位身經百戰的白狼傭兵團團長心有餘悸。
“哐啷!”重新關上的鐵門,寂靜陰溼的地下室裡,昏黃的燈光,一片陰森森的虛影,冰冷的鐵籠,泛著幽光的亮紫色長髮,一動不動。
寂靜的深夜,皎潔的月光,朦朧的霧氣,彌散著清涼的溼氣,一座環境優雅的豪華酒店裡,靜靜矗立,徹夜敞開的大門,燈火通明。
裝飾華麗的房間,舒適柔軟的大床上,兩個交疊著的身體,白皙與黑棕的糾纏,涇渭分明膚色,緊緊地糅合在一起。
赤著身子趴在藍瑟懷裡的伊登,在夜間泛著血光的眼睛突然張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