會是怎樣。
“風流雲,朕給你時間考慮,不過,你挺好了,朕不會等太久”
機會,他只給一次,怎麼選,就看他自己的。
一句話摔下,少驚瀾一揮手臂,摟過凌歸玥朝著殿外走去。
凌歸玥回頭看了眼風流雲,紅唇動了動,欲言又止,最後,被少驚瀾掰腦袋給扣在懷中,少驚瀾那張臉還有些臭臭的。
空蕩蕩的大殿只留下風流雲一個人,他靜靜的坐在黑木大椅上,周圍的燈火給他半張臉鍍上一層朦朧的陰影,狹長的鳳眼中暗光流轉。
不知道過了多久,他終於起身,朝著後殿走去。
“母后,我回來了……”
風流雲一步步慢慢的走著,似乎,走過的是自己的一生,緋紅的唇中不時溢位點點聲音。
“我還是回來了”
腳下深紅色的錦靴走過了棲鳳宮,踏進皇子殿,眼前各種場景不停的晃過,一張張臉,一個個熟悉又陌生的支離破碎的場景不停的拼湊,最後化成一聲不輕不重的嘆息和眸中洗不淨的狠戾。
偶爾會有揹著小包裹的宮女太監從他的身邊走過,匆忙的瞥過一眼,便急急的低著頭離去。
風流雲在一座寢殿停下,華麗的寢殿依舊能看出它的尊貴,不過,卻是蕭瑟一片,一雙手伸出,輕輕地推開寢殿的大門,看門的聲響也被風鼓動的聲音掩蓋。
夜風灌進,門窗搖曳不定。
“皇上,喝藥了”
一個太監跪在一個枯瘦如柴的武帝身邊,手中捧著一碗黑乎乎的藥汁。
“咳咳咳咳……”武帝喉嚨中不停的發出粗嘎的咳嗽,喘著粗氣道:“德成,你,你還是走吧,還要騙我到是什麼時候,咳咳……”
他是個將死之人,外面的動靜他怎麼會不知道,恐怕,現在也只有他還叫自己皇上吧。
“奴才不走,皇上,起來喝藥”
武帝臉上有些蒼白,抬手推開已經到胸前的藥碗,自己的時日不多,喝不喝藥還有什麼關係,隨著一聲哀嘆,武帝最終還是問出了口。
“外面的情……”
但是最後還是遲疑了下來,已經成為定局的事,他還需要問嗎?
“皇上……”
老太監默默的拭去眼中的淚水,太子殿下好狠的心啊,竟然將皇上害成這樣!他是親眼所見,卻不敢告訴皇上,他心中有愧啊。
武帝看著身邊的老太監,蒼老的眸中閃過一絲動容,想不到,最後竟然只有他一個人留在身邊,對他不離不棄,武帝低嘆一聲,伸手去接老太監手中的藥。
“你……咳咳咳咳……”
又是一陣急速的咳嗽,藥汁被打翻,潑灑在鋪著黑色地毯的地上,瞬間便沒了蹤跡。
隔著一層薄薄的紗帳,風流雲冷眼看著眼前的一切,一雙狹長的魅眼中卻是平靜的出奇,沒有任何的波動,又似乎是在壓抑著,裡面的兩人誰都沒有發現他的存在。
“你,你是誰?”
老太監撩開紗帳,準備去換一萬藥,卻看見了站在邊上的風流雲,驚訝出口。
“我是誰?”風流雲一聲冷笑,轉眼又看著床榻上奄奄一息的武帝,有些諷刺的開口道:“我也好像不知道自己是誰,那麼你來告訴我我是誰……”
風流雲,亦或是秋水離雲,一個被他殘忍迫害的……兒子?
武帝瞪著眼,看著眼前那張魅然天成的俊顏,眸中有過一絲恍惚,似曾相識一般,無意識的唸叨:“你……你是?”
只是,隨著一聲疑惑,腦中最陰暗的一處被憶起,帶著血肉勾出。
人在臨死的時候,想起來的事,往往是生命中記憶最深刻的事。
“不,不可能!”
武帝有些不敢置信的看著離他越來越近的風流雲。
“不可能?”風流雲慢慢的從袖中拿出一物,舉到武帝面前,鳳眼一寒,“父皇……還記得這個東西嗎?”
隨著風流雲的一聲父皇,武帝有些呆愣了,眼光瞟到他手中的一物,頓時整個人一陣激靈,顫聲道:“你……你是!咳咳咳咳……”
一陣劇烈的咳嗽,那本是蒼白的臉被憋得通紅,不知是喜是悲。
風流雲手中,是一枚鳳印,被一層紅色的錦布拖著,深青色的玉石上雕刻著展翅飛鳳。
“終於想起來了?”
可笑,真是可笑,他是不是該慶幸他竟然還能記住一點點。
武帝看著眼前的人,顫聲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