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竹熙的雙眼再次湧起迷濛,他不知這一切都源於藥物的作用,還一心以為是自己太過想要得到南宮絕,才會如此的飢不擇食。
在此時,他的腦海中只有一個人的面容,那就是南宮絕。
“爺,我好想你,好想……”這一刻,讓他醉死也無妨。
墨謹玉勾唇一笑,手指一動,將帷帳放下,她急切的撩開墨竹熙的外袍,儘可能的將自己貼近他,不知廉恥的在他耳邊說著動情的話。
而正在這時,外頭重重黑影掠過,伴隨著壓抑的風聲,緊接著‘呯’的一聲,外殿的大門被人合力踢開,身著勁裝的男子十分熟路的繞進帝寢,舉劍便往那纏綿於床榻上的人刺去。
“啊……”的一聲尖叫,伴隨著鮮血飛濺,墨竹熙猛的翻身坐起,一個激靈打在身上,生生拉回了一絲意識,看到附在自己身上的人被血染紅了雪白的裡衣,衣襟下被拉開的肌膚隱隱有情動的紅暈,尤其是那張痛苦卻熟悉的臉。
“爺,南宮絕!”他抱著她已然說不出話的身體,痛苦的嘶吼了起來,這一聲嘶吼,卻也震動了那舉劍之人。
帳外,只聞一聲清晰的‘哐當’聲,黑衣人手中的寶劍應聲落地,他原本還挺拔的身軀猛的僵住,腳步生硬的往後退了兩步,直到身後接應的人提著宮燈趕了過來,他這才上前一步,猛的拉開帷帳,入目的那張臉,讓他整個人都呆在了原地。
“不……不會是她!”今夜與墨竹熙洞房的明明是墨國的長公主。
一定是他看錯了,他的手顫顫的伸了過去,正要去尋那沒有了氣息的人臉上是否有人皮面具的痕跡,卻發現,不知何時,南宮絕身邊的護衛風和雨已經落在了床沿邊,“主子”沉重的聲響,重重的打在了鳳傲天的心上。
他的手指急懼的收縮了回來,巨大的痛楚自他的心間漫延至他的頭部。
彷彿被人從後腦勺生生劈開了一般,幾近裂開:“啊,好痛!”他突然抱著頭在地上打起滾來,冷無夜原本想點他的穴道制止他的自殘,卻發現,鳳傲天的內力似乎又更上了一層樓,他還未近身,便被他周身的內力所灼傷。
墨竹熙抱著‘南宮絕’的屍體,悲痛欲絕中,那合歡散卻仍舊霸道的在他的身體裡遊走,他害怕自己會對南宮絕做出什麼大逆不道的事,只得將屍體交給了風和雨。
風、雨對望了一眼,立即將人帶出了帝寢。
外頭竟出奇的靜,靜的彷彿這裡所發生的一切,都讓人措手不及,南宮絕的腳步剛踏進來,便感覺到了古怪的氣息。
墨太后的葫蘆裡賣的什麼藥,她算是猜到了七八分,所以,晚宴一散,她便在鳳宮裡做了周密的布蜀,想聯合其餘四國來對付南啟,也未免太小瞧她南宮絕了。
“主子……”風將裡頭的情況大致向南宮絕彙報了一番,便隱於暗處。
鳳傲天仍舊在地上激烈的打著滾,珠簾撩起之際,冷無夜望見來人,不由得大吃了一驚:“南宮絕?”
她不是死了麼?
南宮絕不予理會他,徑自上前,一把將鳳傲天從地上抓了起來,手指點向他多處穴道,總算制止了他的狂亂。
早在入驛站之際,她便猜到了他此次來鳳國要做什麼。
那般高傲的一個人,他怎能容忍自己如今什麼都沒有?
“傲天,一切都結束了,若是你願意,本宮將竹熙帶走,你仍舊做你鳳國的皇帝!”她平靜的注視著他冷汗連連的俊臉,心中卻輕輕的嘆息著。
這一路上,或許他們之間存在著太多的誤會,太多的隔亥,她不是不懂他的心,她只是不敢輕易的接受他的高傲。
他原本應該高高在上,怎可能與眾多男人,一起分享她細微的寵愛,他真的能接受嗎?
“疼,疼,好疼!”面前的男人直直的望著她,眼中漸漸的湧了晶瑩的淚花,撇著一張薄唇,哇的一聲,便哭了起來。
冷無夜怔了怔,上前捏住鳳傲天的脈像,深遂的雙眼中漸漸恢復了了然的寧靜:“上天註定,上天註定!”
或許上天註定,鳳國將要落到南宮絕的手裡。
他所做的一切,鳳傲天以及墨太后所做的一切,都不能阻止五行運轉,天地稱雄。
眼角的餘光無意中落在南宮絕的腰跡,發覺那裡彆著一塊奇異的令牌,似銀非銀,似鐵非鐵,看上去,好似號令天下的麒麟令……
“註定如此……這世上再沒有鳳傲天,他已經如孩童般無知了”他閉上雙眼,從喉嚨中發出一聲嘲諷的笑意,五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