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不一會兒,就進了夢鄉。
二更時分,鄭願才和老闆娘出了關帝廟。剛走出關帝廟,鄭願就已發覺情況不對頭。廟四周靜悄悄的,一個人影也沒有,地上卻錯落有致地放著幾十只燈籠。
這幾十只燈籠都亮著,每隻相隔五到十丈不等,廟門外空地已被燈籠佔滿。
鄭願和老闆娘二人無疑暴露在最易受攻擊的地方,如果四周埋伏著弓箭手,而且箭塗有劇毒的話,鄭願和老闆娘必難逃脫。
這次和薛城外的那次伏擊不同,那次鄭願是孤身一個,他可以擺脫困境,但現在鄭願身邊多個老闆娘,而鄭願又必須保證老闆娘的安全。
如果鄭願負著老闆娘施展輕功逃跑的話,成算有多大?
老闆娘的臉色已變得鐵青,身子也在不住地哆嗦,很顯然,她不僅氣壞了,而且也駭壞了。
這就是說“敵人”已發現了鄭願和老闆娘的行蹤,或者說,鄭願的一舉一動都落在敵人的眼裡。
老闆娘能不氣憤,能不震駭麼?
鄭願連忙伸手摟住她的腰肢,低聲道:“妞妞別怕,有我在,誰都不敢怎麼樣。”
話音剛落,“燈籠陣”對面傳來了一陣狂笑,聲音尖銳刺耳。
鄭願聽見這笑聲,臉色突然間有點發白。
笑聲頓住,燈光裡,一條大漢出現在對面,正用噴火的雙目瞪著鄭願。
他是花豪,花深深的二哥花豪。
花豪不是已經回洛陽了嗎?又怎麼會出現在這裡?
鄭願心念急轉,還沒想出點道道來,對面又響起了一聲長嘆。
又氣忿,又淒涼,又無奈的長嘆。
一個彬彬有禮的中年漢子緩緩出現在花豪身旁,冷森森地盯著鄭願。
他是花山,花深深的大哥花山。
鄭願還來得及做出任何反應,一個神情肅穆的乾瘦老人出現了。
老人什麼都沒說,只是用一種鄙夷不屑的目光冷冷看著鄭願。
他就像是在看著一條天下最沒出息,最不識抬舉的癲皮狗。
他是花老祖,花深深的父親花老祖。
鄭願在心裡吸了口氣,昂起頭,鎮定自若地看著對面的三個人。
他的一隻有手也一直攬在老闆娘腰間,老闆娘想掙開,但辦不到。
老闆娘顯然明白將會發生什麼事,她覺得很慚愧,很內疚。她想開口向花氏父子解釋,但她說不出話來。
一股溫暖祥和,但又渾厚無比的內力在她體內盤旋。
她已被鄭願控制,變成了啞巴,變成了木頭人。
但她在流淚,用一種哀求的目光看著花氏父子。
花氏父子都沒有說話,他們似乎是在等鄭願解釋。
花豪有好幾次忍不住想開口叱罵,都被花老祖嚴厲的目光止住了。
鄭願不想解釋,因為這件事根本就是事實
事實是有目共睹的,無須解釋。
鄭願只是在極力思索著花老祖父子三人出現在這裡的原因。
他很快有他一個想法,而且他認為自己想得十分正確。
燈籠亮著,燈籠邊的人心裡卻是一片黑暗。
許久許久,花老祖才冷冷道:“鄭願,花家和你從此一刀兩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