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整理大綱沒有更新,心中歉疚,把以前寫的一個短篇發出來給大家看看。
創作緣起是在我旅行的時候。偶然聞到了一款香水。當時心生歡喜,就買了下來。將感觸整理了一下,寫出來,就是這個短篇了。
所以說,文藝果然是種病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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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午時,陽光暴曬在飛揚的塵土上。
沉重的風捲著香料焚燒的氣息從街道的盡頭吹來,掀起我的頭巾。
在進入巴格達的城門之後,一望無際的沙漠似乎就距離我遠去了,但乾涸的氣息還殘留在風裡。蒼老地駱駝嗅著喧囂地味道,踱著蹄子,徘徊在街口。我奮力地拉扯他,卻感覺到氣喘吁吁。阿拔斯從我的手裡接過韁繩,將駱駝拉上了街道。
他是一個合格的僕人,健壯,魁梧,面板黝黑,嘴唇肥厚。赤足行走在滾燙的地上,只有腰間纏繞著白布。他好奇地看著耍蛇人坐在攤子上吹笛,止步不前。
我用皮鞭敲了敲他的胸膛,他才反應過來,彎下腰,用額頭輕觸著我的鞭子:“尊敬的主人,您有何吩咐?”
我示意他從駱駝背上幫我取下行囊,然後將皮鞭倒轉,丟給他。他茫然不解:“主人?”
“阿拔斯,你從埃及隨著我來到這裡,六年了,你盡了你的義務和責任,現在你自由了。”我將水囊掛在腰間,行囊提在手裡,看著行禮龐大的影子壓在我的背上,忽然有些累。可能是我真的老了。
“可是,主人……”他愣住了。
“好了,走吧,隨便你去什麼地方。我們的旅途已經走完了。”我看著他瞎掉的左眼:“去過你自己的生活吧,我也要去找我自己的歸宿了。”
我還想說一些什麼,可嘴唇嘟噥了一下,卻覺得沒什麼話可說了。我轉過身,走進人群裡,偶爾回頭時看到阿拔斯站在原地,捧著鞭子望著我,像是在呼喊什麼。當我再一次轉頭時已經看不到他了。
太陽照的很刺眼,又熱。
我打了個噴嚏,覺得喉嚨裡像是針刺一樣的癢,太熱了。
我隨手拉住了人群中經過的僧侶,他的白袍被我扯出幾道黑印,猛然回頭時想要勃然大怒,可看著我臉上的傷疤,卻嚇的不敢說話了。我理解,一個老到這種程度的人,臉上有那麼多刀疤,哪怕胸前掛著象徵仁善和福音的經書也不像是一個安分守法的人。
“喂,這裡多久沒下雨啦?”
他似乎疑惑於我只是問這麼簡單地問題,在我的催問之下,結結巴巴地回答:“十、十年了……”
我看著他的眼睛,期望著他能夠認出我,可他茫然地看著我,隻眼瞳裡倒映著我的兇狠表情。
“你走吧。”
我鬆開他,吧嗒著乾涸的嘴唇,搖頭晃腦了半天卻不知道應該說什麼,許久之後,忍不住低聲嘆息:“真可笑啊,阿卜杜拉,這個城市已經忘記你啦。”
在太陽把我曬死之前,我終於在陌生的集市裡尋找到那個熟悉的地方。它還在那裡,和離開時一樣。
這裡很多已經變了,很多沒變,可我已經快把它們忘記。
我摸了摸掛在脖子上的項鍊,在瑪瑙和玉石的後面,那一把纏著金絲的銀鑰匙已經變得黑了,這麼多年它和我貼在一起,隨著我一起老去。
銅鎖在擰了半天之後打不開,看來它也變得沒用起來。
我搖了搖頭,後退一步,抽刀斬開了門上的鎖,鐵鏈落在地上,發出啪啦的聲響。然後陳舊地木門就倒下了。
這麼多年了,它已經腐朽,全靠鐵鏈將它固定在那裡。現在鐵索斷了,它也沒用了。倒下時像是死人的屍骨,掀起了帶著黴味的塵埃。
我離開這裡十年,這裡沒有人打掃,地毯和桌子上早已經落滿灰塵,讓我有些無從下腳。太長時間的分別讓我不敢確認這裡還像我想象的那樣,可當我拉開地窖的門之後,就放心下來了。
牆角的的人依舊還在那裡,久違了十年,她還活著。
她包裹在落滿塵埃的麻布中,蜷縮在腐木上,乾枯又佝僂,像是一具乾屍。左臂和左腿蜷起來,將她的身體半撐起。可黑色的鎖鏈束縛著她的腳踝,又從她的肩胛骨上穿過去,釘在牆上。她聽到開門的聲音,抬起頭時展開了脖頸上的面板,乾涸的魚鰓抽搐著。
“阿卜杜拉,你來晚啦。”
她的裂開嘴,露出笑容,眼睛閃閃發亮:“我等了你好久。”
“我走的時候你沒告訴我路會那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