力量作用在自己的身上——性質干涉。
一瞬間千萬次地變更著自身的性質和形態。
表現在外,便如同漆黑的火焰升騰一般。
那都是在千萬次性質干涉中朽壞的以太殘渣,如灰燼一般飄飛而起。
祂成為了變數。
成為了萬物歸零中那個不和諧的數字,不論用什麼辦法都難以消除,卡在邏輯機器之中的礙眼石子。
如是應對著白汐的進攻,雖然陷入被動,可是方法卻如此地嫻熟。
彷彿早已經輕車熟路。
甚至猶有餘裕,一語將它的本質道破。
“自地而起,從天而降?”
東王公複述著鍊金術中的緘言,聲音平靜,“赫爾墨斯還真是教了你不少好東西,可惜你學得太少……”
白汐的神情冷漠:“這一套對付你,就足夠了!”
“是麼?別忘了……這一套,我比你熟悉更多!”
伴隨著東王公的低語,天地合攏的趨勢驟然凝結,千絲萬縷的樂理自無盡的鍊金矩陣中延伸開來,超越人智的恐怖規模形成了量變,轉瞬間,常人窮盡一生都難以企及的海量變化自白汐的鍊金矩陣中蔓延。
一點一滴的,將她的鎮壓瓦解。
這是三賢人級的非人計算力,足以在瞬間運算無數恆星軌跡的智慧和邏輯,億萬個邏輯閥對於飛速運轉的東王公而言,不過是簡單的選擇題而已。
帕格尼尼所掌握的無窮動,對於掌控了中央核心的東王公而言,不過是俯首可得的技巧。
在一合之間,擁有無窮的時光去運算奧妙。
“喂,東王公。”
有一個低沉的聲音響起。
是葉青玄。
他坐在地上,抬起手指,輕描淡寫地拭去了口鼻間滲出的血絲,“理智地商談一下,如何?”
東王公聞言發笑,可笑聲依舊是平靜冷漠的聲調,說不出的嘲諷。
“這就是人類最喜愛的溝通和交流嗎?讓我在你的說辭之下意識到所謂的羈絆之後,羞愧自滅?”
葉青玄眼睛亮了,“哦?有這個可能麼?”
“——呵呵。”
如是,用人類的方式回應了葉青玄的問題。
“那麼,開場的笑話說完之後,讓我們歸回現實如何,東王公?”
葉青玄平靜地發出聲音:“現在的情況,說句不好聽的:當我走進這裡的時候,你就已經失敗了。
何必再糾纏不休?”
“是麼?”
東王公反問:“那為什麼你還在這裡?”
“你攔住了我們,是沒錯,但你能獲得什麼?大源的具現時間已經快要結束了,或許你不會敗,但你註定一無所獲。
情況拖得越久,就對我們越有利,拖到結束,你的計劃就完全失敗了——”
“這並不是結束。”
東王公漠然:“我還可以等待。”
“就算有下次,有下下次,再來多少次,結果還是這樣!”葉青玄提高了聲音:“只要有我在,白汐就絕不會成為你的工具。”
“所以呢?”東王公發笑:“你想從我的口中聽見什麼?‘放棄’?”
“有這個可能麼?”
葉青玄的手指敲打著膝蓋,神情誠懇:“只要你願意,價格總可以談。”
“葉青玄,有一點你沒有搞明白。”
東王公抬起手臂,撐起合攏的天穹,聲如雷鳴,終於……顯露出了深入骨髓的鄙夷:
“或許,有人可以讓我放棄,但那個人不在這裡,也絕不會是你!”
葉青玄失望地搖頭。
“也就是說……如要如此不可麼?”
“——非要如此不可!”
東王公地回答斬釘截鐵,一如雙方的立場從一開始就沒有什麼迴避的餘地那樣。
“那麼,很好,東王公,我們現在是不死不休的敵人了。”
葉青玄撐著膝蓋,緩緩起身,大言不慚地發出宣告:“在大源的投影結束之前,我要將你在此,徹底滅絕!”
於是,他抬起手,向著敵人展開手掌。
在手掌之中,一條細細的鏈子垂落。
掛著一個小小的鐵牌。
像是經歷了數百年的風霜,鐵牌之上的字跡已經斑駁模糊。
那是進入中央核心之前,在‘尼安德特人’之中,葉暄丟給葉青玄的東西。也是在數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