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先是個人清洗,然後是消毒措施,最後穿著滿是嵌槽的輕薄內衣,按照AI的提醒,將一件件宛如重甲的裝置覆蓋在身上。
最後,葉暄坐在了椅子上,安靜的等待。
直到第二個同樣被宇航服裹成胖子的女人走進船艙裡,懷抱著自己的頭盔,向他打招呼,“DR.葉,好久不見。”
經歷了基因調製的代價後,獲得了精微視力和超精密空間感知和驚人的分辨力,代價是面板變得過分的白,眼瞳變得碧綠。
看上去像個歐洲人一樣。
旁觀的葉青玄心中莫名其妙的升起這樣的想法。
“喲,長孫,你還是在底倉忙?”
長孫大喇喇的坐在他旁邊,明明是個女人,可是卻有著男人的野性和不羈:“工程師就這一點不好,總要機器要修理,有時候真羨慕老白他們,太空裡沒有地質可言,總能撈到時候休息。
你呢?還是那一套人類研究?”
“那只是一個課題,還有正經工作。”
葉暄無奈嘆息,“我覺得為了我的病人,最近我得開始研究程式設計和電路了。”說到這裡,他看了一眼角落裡靜默佇立,毫無任何氣息,存在感薄弱到過分的彼得。
彼得沒有說話。
只是沉默。
長孫似乎明白了什麼,看向他的眼神便同情起來:“那可真是辛苦。赫爾墨斯總有一點古怪想法,昨天還纏著我,給我講了半個小時的笑話……”
“好笑麼?”
“這就是我抑鬱的關鍵了。”長孫苦惱地嘆息。
葉暄從宇航服的口袋裡取出一個盒子,遞過去:“這是你的藥,別傳揚出去……我給你開這種藥是違規的。”
“謝了。”
長孫吹了聲口哨,感謝地攬著他的肩膀,“最近睡不著,有時間咱再去喝一杯怎麼樣?柳東黎那衰人悄悄在我那裡種了稻米,我們釀了酒……”
“免了。”
葉暄苦笑。
葉青玄感覺到他的心神有點激盪,似是旖旎,彷彿回想起和眼前這個女人曾經的曖昧。
長孫撇嘴,“你最近私下裡給不少人開了藥吧?勾搭上了哪個小姑娘?”
“得了吧,我從不跟我的患者睡覺。”
葉暄搖頭,“你不是唯一抑鬱的那一個,越接近大地,太空狂躁症和抑鬱症的範例就變得越多。
當初號稱不是地球拋棄我們,而是我們拋棄地球……可現在人造重力,終究比不上大地啊。”
“不是有不少人泡在虛擬現實裡麼?”
葉暄搖頭,“哪怕是在遊戲裡,惡意攻擊的頻率也上升到危險的程度了。”
“大家已經等不及啦。”長孫說,“越是這個時候,不越是需要心理督導麼?看你的了。”
“我能做什麼?造一個日內瓦療養伺服器,將他們關在裡面?”
葉暄翻了個白眼,“大家渴望的是真正的藍天和大地。偏偏大地和藍天近在眼前,卻因為狗屁的殖民公約不能下去,上層的政治風波已經影響到船隊的正常執行了。”
長孫瞥眼看著他,“你不是船員委員會的一員麼?實際上的權力不小吧?你就幹看著?”
“選我填補船員委員會的空缺,不就是因為我無害麼?”葉暄搖頭:“我如果表態的話,只會讓情況更復雜。
蕭艦長正在跟其他的殖民船調整,雖然結果不甚明朗,好歹促成了這一次的共同降落考察。”
長孫嗤笑,搖頭:“還沒有觸碰到大地,人類就因為土地再次掀起紛爭了。”
沉重的腳步聲響起,又有人進來了。
葉暄的神情越發無奈,壓低了聲音:“來了,最近伺服器裡的PK狂魔……”
話音未落,一個粗豪的聲音響起。
“我又聽見別人說我壞話了,暄暄,是不是你?”
一個光頭的男人走進來,沒有穿他們那樣累贅的宇航服,而是穿著一套沉重的黑色外骨骼套裝,後腦和耳側裸露著機械的介面。
葉暄翻了個白眼,受不了這個像女孩兒一樣的外號。
“連你都來了?”
長孫下意識地起身,目瞪口呆:“大家好歹都是一個船隊的,關係已經惡化到這樣了嗎?”
“上面的意思是什麼我不清楚,我反正只保證你們這幾個人的安全。”
袁二一拍了拍自己首席武官的標籤:“你負責技術支援,暄暄是臨時外交官,還有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