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溫暖掐斷。
直到最後一瞬間,自己都不敢去看它的眼睛。
只有一隻小手拿著手絹,將那些眼淚和醜的東西擦掉了,讓他看上去勉強像樣一些。
“不要難過,強的人是不會哭的,也不會孤獨。”
她輕聲說,“我要做強的人,你也要一起。”
有那麼一瞬間,白恆彷彿得到了救贖。
好像得到了什麼。
又好像什麼被取走了。
可時隔多年之後,白恆還是忍不住想:在最後的那一瞬間,得到解脫的它……那一雙眼睛究竟是怨恨還是快慰呢?
他不知道。
哪怕他已經擁有了力量,變得那麼強,可以救一千隻一萬隻貓,可他在意的貓只有一隻。
在意的人,也只有一個。
可是當他得以覲見自己的皇帝的時候。
她已經不記得當初的自己了。
也不再是當初的她。
幸好,在費盡一切努力,用盡一切辦法,奪得了一切自己能奪得的東西之後,他終於變成了不會孤獨也不會哭的人了。
再也不會了。
他閉上了眼睛。
沉沉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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朦朧之中,葉青玄聽到了沙啞的喘息聲,還有尖叫,轟鳴,哀鳴和嘶吼。
銀色的光焰自大地上燃起,天火自穹空之中墜落,天和地的動亂之中,災難橫掃著寂靜的世界。
還有染血的長孫擋在自己的面前,露出帶著英氣的笑容。
“葉暄……活下去……”
在平穩的滴滴聲中,葉暄從朦朧中驚醒,抬頭,看到浸泡在恢復皿中的長孫,她渾身赤裸,腹腔之中的內臟艱難地顫動著,長髮在液體中舞動。
刺入胸腔的電極維持著她的心跳,將她從場面中喚醒,隔著玻璃,向葉暄微微眨眼。
“你醒了?”
葉暄驚喜,從椅子上爬起來,緊貼著玻璃,想要說話,卻不知道說什麼才好。
“我建議你讓病人妥善休息比較好。”
柳東黎站在他身後,蒼白的面孔倒映在恢復皿的玻璃上,看起來微微扭曲,“她沒有什麼大礙,只是損失了右腿和部分內臟而已。
今天會為她進行植入手術,暫時用機械代替器官,等兩個月後克隆器官養成,就會再換回來,完完整整。”
說到這裡,那一張萬年死人臉開起了一如既往不合時宜的玩笑:“你還可以趁機體會一下抱著一條鐵腿做-愛的感覺。”
葉暄回頭瞪了他一眼,“閉上你的鳥嘴吧。”
“你是家屬,你說了算。”
柳東黎聳肩,“船員委員會緊急召開,我來通知你去做陳述,你看上去精神不是很好,要不要我給你來一針?”
“免了。”
葉暄搖頭,最後看了長孫一眼,比劃了一個稍後再來看你的手勢,轉身隨著柳東黎離去。
走廊裡。
“現在降下探索的損失統計出來了麼?”葉暄問。
“大部分器械都毀了,重傷六人,無人死亡。”柳東黎的訊息比他靈通的多,作為船上的首席醫師,很多事情都瞞不過他:“但最糟糕的事情不是這個……你自己看。”
他從檔案裡拔出了一張照片,丟到葉暄的手裡。
照片上是一顆銀白的星辰,彷彿沐浴著銀色的火焰,沉浸在動盪之中,隔著一個又一個的耀斑,彷彿能夠窺見大地之上所奔行的濁流。
自一個小小的圓形傷疤開始,血水向著四方蔓延,籠罩了整個星辰。
彷彿瀕臨毀滅,又好像是在蛻變著重生……
“這是……什麼?”葉暄愣住了。
“幾個小時之前,你們不還在那裡麼?”
柳東黎走在了前面,再沒有回答他的問題。
直到大會議室的門開啟,所有人的目光看向葉暄,眼神肅穆。那氣氛不像是會議,倒像是法庭的庭審……某種質詢會。
蕭艦長捏了捏自己的絡腮鬍,示意葉暄坐在正中央的位置上,所有人視線的交點。
被所有人盯著的感覺並不好受。
雖然心中傳來了感同身受的不安和痛苦,可彷彿幽靈一般的葉青玄卻還是忍不住調查著會議室內種種不可思議的機械,為久遠之前天人的發達文明所震驚。
最後,他看向角落裡,彼得坐在一張鐵椅上,低頭看著自己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