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幾個哥哥截然不同。
軟弱又沉默。
看上去連個老鼠都殺不死。
在阿瓦隆幾年,沒有人知道他是火河氏族的族長的兒子,他也從沒有跟人講過自己的家鄉。
“回到阿斯加德之後,你會上戰場麼?”理查問。
“只有父親的繼承者才有上戰場的資格,輪不到我。早在我離開阿斯加德的時候,就已經被放棄了。”
塞勒冷淡地說:“在阿斯加德,榮耀的死亡從不眷顧我這樣的軟弱者。”
“能活下來也沒什麼不好。”
理查搖頭:“不論勝利和失敗,戰爭總是殘酷的。我也希望他它不要到來,但如今看來,這隻能是奢望。”
塞勒沒有說話了。
他閉上眼睛。
沒有過多久,馬車的速度便放慢了,已經快要到港口了。
隱隱可以看到港口一片忙碌,相較往日的有條不紊,現在卻加速得飛快,不斷的有船入港,也有船離去。
對於訊息靈通的人來說,戰爭的風聲已經近了,很多與此無關的人都不願意再留在這裡。
而就在視線之中,一艘龐大的客船在汽笛聲中離崗。
上面還掛著阿斯加德海運公司的標誌。
“看來你的家族已經放棄了你,阿斯加德大使館在撤胞的時候竟然也不知道有你。”
理查嘆息,拍了拍塞勒的肩膀:“抱歉,要把你送回去,請你相信,這是最好的解決辦法——我們已經通知了阿斯加……”
轟!
話音未落,轟鳴聲迸發了。
從馬車的窗外。
下一瞬間,無數鐵片從破碎的貨箱之中迸發,悽嘯聲撕裂了人的耳膜,鐵片在半空中摩擦至赤紅,撕裂了空氣,擊碎了馬車的車廂,貫穿了中層的鋼板,飛進了車廂之中。
那些鐵片無力再從另一頭貫穿而出,在鋼板之前被彈回,劇烈的震盪中,在車廂裡不斷彈射。
緊接著,火光吞沒了一切。
短暫的呆滯過後,無數人的尖叫著,逃竄向四周。
“天譴!看到了麼?此乃天譴!”
貨箱之後,一個臉色蒼白的樂師癲狂的大笑著,演奏樂章,瘋狂地襲擊著周圍的一切:“去死吧!你們這群懦夫!叛國者!去死吧!阿斯加德一定要為他們對我做的一切付出代價!代價!哈哈哈哈哈……”
五分鐘後,發瘋的樂師被當場擊斃,從他的身上找出了一份皇家樂師的身份證明。
而在衛官慘白的臉色中,燃燒的馬車轟然破碎,幾乎被燒焦的理查從裡面艱難的爬出,手裡死死的抓著那個被血染紅的年輕人。
“來人!”
他嘶啞的喊:“來人!醫師!醫師在哪裡!”
嘶啞的咳嗽聲響起,在他旁邊,那個半身殘缺的年輕人艱難的睜開眼睛。
“別浪費時間了。”
他破碎的臉上露出了複雜的神情:“我沒救了。”
理查愣住了,呆滯地低頭看著他,瞬息間,恍然大悟:
“你早知道了?”
“我早已經告訴過你……榮耀的死亡從不眷顧弱者。”
塞勒焦爛的臉上艱難的勾起了笑容,滿是自嘲:“弱者……只能屈辱的死去,為強者創造……價值……”
塞勒劇烈的咳嗽起來,血沫從喉嚨裡泛起,堵塞了呼吸。
似是明悟了死亡到來,他不再掙扎,只是用斷裂的手肘撐起身體,艱難地回頭,凝望著身後的城市。
就好像能夠看到那一扇小小的窗。
那裡有人在等著自己。
抱歉。
他閉上了眼睛,失去呼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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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分鐘後,葉青玄被瘋狂的敲門聲驚醒,從辦公桌上爬起,看到打著繃帶坐在輪椅上的理查。
“我辦砸了。”
理查的神情苦澀:“阿斯加德的火河氏族第四繼承人,剛剛在港口,被人刺殺了。”
“兇手是誰?”
“一名皇家樂師。”
理查沙啞的回答:“這是早有預謀的刺殺,他已經知道他會死了。老闆,我們有麻煩了。”
葉青玄深吸了一口氣,閉上眼睛,再睜開,吐出肺腑中憤怒的氣息。
“我知道了。”
他拍了拍理查的肩膀:“這不怪你,你能回來就已經是萬幸了,先去讓聖詠醫師看一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