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也可以。”
說著,葉清玄以自己的權戒解開鐵箱上的封印,從其中捧出了兩個小小的酒杯,迎著眾人驚愕的神情,葉清玄笑了。
“用不著跟他們比好。”
他掂量著手中的‘誠信’和‘勇敢’,咧嘴微笑著:
“——我們比爛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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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戰爭警報的尖銳聲音裡,所有皇家艦隊的戰船都一片忙碌,無數水手匆忙奔行著,將一切縫隙密封好,在船頭分發著厚重的防護服和將整個面孔都籠罩在其中的呼吸面罩。
很快,短短的半個小時之後,所有的戰船就位。
而在宏偉的旋律之中,天穹之上的厚重雲層緩緩破裂,漆黑的巨獸破雲而出。以脊椎為核心的管風琴在十六名樂師的攜手連彈之下奏響。
熾熱的蒸汽從遊牧之山的軀殼上噴湧而出,迸發出刺耳的旋律。
九霄環佩的樂理引導之下,無數念線從葉清玄的軀殼之中延伸而出,連線著遊牧之山,以此為核心,無數天梯樂理將整個皇家艦隊都籠罩在內。
銜接為一體。
相較於梅布林的鳳凰化身,葉清玄的宿命之章籠罩卻並無任何的異象,可是在樂師的感應之中,上百艘戰船此刻已經徹底的統和為一體,成為了一個意志的軀殼和化身。
緊接著,浩蕩的旋律奏響。
平靜的海洋瞬間沸騰,無數水汽自海面之上升起,化作了伸手不見五指的厚重濃霧,在濃霧的籠罩內,一切都變成了純白。
濃霧瘋狂的拓展,在旋律之中,如同白色的毯子,瞬間覆蓋了方圓數百里的領域,依舊在緩慢的向著四周延伸。
就像是活的一樣。
短短的數十分鐘之後,整個北海已經有了三分之一的領域被這無法驅散的迷霧所籠罩,剩下的三分之二也只是時間問題。
這就是曾經籠罩了整個安格魯全境的濃霧。
得到了全部利維坦力量的地上天國,在對遊牧之山進行龍威灌注的時候,也將這一天賦賜予了這位利維坦的子嗣。
不同於那時候近乎以太界投影的詭異天氣,此刻的迷霧除了阻礙視線和樂師感應之外,沒有其他的作用。
也沒有任何殺傷。
它只需要作為介質存在,就夠了。
在遊牧之山的船頭,葉清玄微笑著,緩緩高舉起手中的兩個杯子。
美德之杯。
一者為‘誠信’,一者為‘勇敢’,都代表著令人欽佩的品質……弱點!
隨著葉清玄的動作,整個以太之海彷彿是瞬間破了一個巨大的窟窿,無數的以太被強行抽取而來,所引起的波瀾令遠在北方海域之外阿斯加德艦隊也有所感應。
此時此刻,抽取以太的不是葉清玄,而是被葉清玄統和為一體的皇家艦隊。
上百艘戰船的以太引擎瘋狂的抽取力量,哪怕每一臺引擎都只是點滴,匯聚在一起,也能夠化作洪流。
如此龐大的以太波動在巨型協律儀的撲捉之中,根本就是黑夜中的火把一樣顯眼,可現在,黑夜被濃霧所覆蓋,就連火把的位置都難以預測。
而就在這一份力量的沃灌之下,葉清玄的雙手緩緩傾斜,自天穹之上向著腳下的厚重濃霧,灑下杯中的美德。
宛如甘露從天而降。
從誠信之杯中落下的絲絲縷縷水汽很快就融入了迷霧之中,迅速的擴散,令水汽呈現出了棉絮一般的質感。
所過之處,虛無的水汽變得像是粘稠的膠水。恐怖的毒性伴隨著杯中的甘露,迅速的在迷霧之中擴散。
刺鼻的氣息從濃厚的霧氣中泛起。
被誠信所附著的霧氣都變了絲絲縷縷的棉絮,隱藏在了濃霧之中,不斷的飄蕩著,無孔不入,所過之處,縱使鋼鐵也發出了嗤嗤的聲音。
這種由以太轉化而成的毒氣呈現著半膠質的狀態,對於一切能夠呼吸的活物來說,都是大敵。一旦進入肺腑,就會迅速的令臟器脫水,收縮,直到最後在無節制的嘔吐和脫水中變成一具乾屍。哪怕是面板有所接觸,也會令各個皮層迅速的朽壞,失去活性,變成開裂的爛橡膠。
而與之相比,‘勇敢’之杯中灑落的,卻是紛紛揚揚的草屑。
就好像野草切碎之後曬乾的顆粒,春天到了之後漫山遍野紛飛的柳絨,那些汲取著以太瘋狂增值的孢子從杯中落下,就像是食鹽撒在烤肉上一樣,點綴在了迷霧中,絲毫無害,根本看不出寄生在人體上之後瘋狂生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