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以九霄環佩為天上之城投影,地上任何一處地方都能夠瞬息可至。哪裡需要苦逼兮兮的耗費諾大代價,強行以《雲門大卷》橫跨如此遙遠的距離?
因此,一旦葉清玄將千年之夢徹底焚盡,那麼天上之城中存在的缺陷,恐怕便永遠都得不到彌補了。
因此這四位家主才會如此著急跳腳。
可著急跳腳有什麼卵用?
當年放逐葉氏可是他們那一撥人所作出的選擇,這簍子葉氏他們逼不得已捅出來的,如今哪裡又有理由有臉插手?
如今他們的心情,簡直就像是分家之後看到二房的小孩兒把祖產全都燒了玩一樣。
而且,燒都是白燒了,純粹就是把錢往水裡砸著聽響。
“你懂什麼,他不可能成功的!”
袁長卿撓著自己頭上稀疏的白髮,急得跳腳乾著急,“他沒有回東方透過龍血之路,甚至沒有正式繼承的葉氏的家主,沒有被陛下昭告震旦,分封為王。
不要說取回葉氏的要素,就連葉氏的傳說都沒有融入自己的宿命之章裡!
你以為聖城為什麼一直覺得能卡著他?
打鐵還需自身硬!如今他強行進階,看似鮮花著錦,烈火烹油,其實是一條死路!
如今火燒的旺,可爐裡卻空空蕩蕩!火熄了之後,別說還能留下一點灰,就連活下來恐怕都難!”
夏爾愣住了。
許久,遲來的恍悟,頷首:“哦。”
就像是聽了今天早上學校門口沒有面包賣一樣,毫不在意,根本不為所動,只是愣愣地看著他,“所以呢?”
“所以你讓開啊!”
袁長卿憋著火,從牙縫裡擠出聲音:“難道你要看著他送死?”
“可他自己想死的話,做師兄的也不好攔著啊。”
夏爾撓了撓頭,感嘆道:“可惜,我還答應當他婚禮的司儀呢,如今,婚禮趕不上,恐怕只能湊合主持一下葬禮了……”
他停頓了一下,看向袁長卿:“對了,你們要請帖嗎?聽說東方人份子錢給的多,你們不會帶著一堆人過來白吃白喝吧?”
用盡一生的剋制,袁長卿把一口老血吞回喉嚨裡去,看著夏爾的眼神就分外的懵逼。
這個世界是怎麼回事兒?
你他媽是他的師兄還是他的仇人?
他人還沒死,你怎麼就準備收葬禮份子錢了麼!
“你就一點都不擔心他的死活麼?!”
夏爾攤手:“說實話,你要說別的,我可能還會操心一下。但唯獨這個,我一次都沒擔心過。所以,我不擔心,大叔你也不要亂搞。”
說著,他抬起手掌,五指之上的虛空裡裂開了一個漆黑的洞穴。
彷彿通往了世界之外的地方,充滿了黑暗悲鳴和哀哭,沒有絲毫的微光。那滿盈著純粹黑暗的洞穴令袁長卿的面色變得忌憚起來。
“深淵?”
“誒?你認識麼?那就太好了!”
夏爾笑了,手中隨意地撥動著那小小的黑洞,“因為我還是第一次弄這個,不大熟,萬一出什麼漏子的話就不好了。
所以,可不可以請你稍微往後挪一點?
一點點就好了。”
話音剛落,轟鳴從歸墟之中迸發。
千年之夢燃燒殆盡。
火焰熄滅之後,預想中的死寂沒有到來,反而有光升起。
“那是什麼……”
光芒自從歸墟之中噴湧而出。
宛如流水一般的月光流淌在天空之中,如雨灑落,籠罩了整個歸墟,所過之處,一切毀滅消失無蹤,一切動盪歸於平靜,一切喧囂化作了寂靜。
彷彿永恆的安寧到來。
乾涸的土地上有青草萌發,樹木生長,泉水潺潺,不再有紛爭或者動亂,在這宛如幻覺一般的靜謐裡,冰冷如鐵的世界彷彿也變得柔軟。
瀕臨毀滅的一切被重新再造。
萬物重得救贖。
而龐大的宿命之章已經收縮為極其渺小的一點,幾乎無法察覺,但卻又散發出這寧靜而安逸的月光。
浩蕩的鐘聲自以太界深處響起,傳來了昭告,宣告新的權杖就此誕生,令所有人都愣住了。
“竟然成功了?”
袁長卿凝視著那光芒,和所有人一樣都陷入了茫然之中,“不對,這是什麼傳說的徵兆?沒有葉氏的天梯顯化,也沒有聖典的神聖之光……以外道成就的權杖?不對,也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