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覺到了冰冷的氣息。
艦橋上一片死寂,沒有說話。
直到許久之後,訊號長出沙啞的聲音:“長官,我方即將進入交戰範圍。”
塞爾文沉默了片刻,抬起頭,看向四周:
“那麼,諸位……做好犧牲的準備了麼?
我們此刻面對的,是強逾我們百倍以上的強敵,這一戰,十死無生。
我們是棄子,甚至沒有被寄託勝利的期望,諸位有勇氣隨我一同面對這一切麼?還能夠面對敵人,起進攻麼?”
“一切都聽從您的命令,大人。”
大副忽然輕聲笑了起來,“當然,如果輸了的話,也是您的錯,您寫好認罪書了麼?”
塞爾文一愣,在大副的帶領之下,一群人鬨笑起來。明明走在絕路上,艦橋上卻洋溢著一片愉快的氣息。
“你們這群傢伙啊……”塞爾文無奈搖頭。
輸了的話,大家都死了。
哪裡需要什麼認罪書來寫?
大副伸手,從懷裡摸出一個扁平的酒壺,在塞爾文面前晃了晃,如此明目張膽的違反了艦隊不準帶酒上船的規定。
“原本準備勝利之後偷偷喝一杯,看來現在沒機會了。”大副先給自己灌了一口,遞出了酒壺:“來點?”
“來點就來點。”
塞爾文笑了,仰頭,喝掉了一大口,忽然就覺得不怕了。
死就死。
去他媽的。
酒壺太小,艦橋上每人只能分到一丁點,撐死了只能潤唇,可是品味著嘴裡擴散的苦味和酒精的刺痛,他們的眼瞳便亮了,宛如火燒。
塞爾文拔出指揮刀,高舉,向著所有人宣告:“那麼,向歷代先祖起誓,我等將為王國奮戰至死!”
“榮光之血,不容玷汙。”
在一百四十二名誓死將官的嘶吼回應中,孤獨的鋼鐵戰船,君權號,向著海上要塞出了十死無生的進攻!
尖銳的汽笛聲轟然響起。
宛如戰場之上起總攻的號角。
-
“只有……一艘船?確定?”
海上要塞的指揮室中,指揮官凝視著向著自己起進攻的孤獨敵人,想要笑,卻笑不出來:“他們在逗我嗎?!還是說有什麼陰謀詭計?”
還能有什麼詭計?
留下一艘船,哪怕用來自爆,別說傷到海上要塞,就連要塞外面巡行的戰艦防禦都接近不了!
不知為何,明明形勢大好,可指揮官卻覺得腦子有點脹……
這群該死的安格魯人,究竟在想什麼!
就在阿斯加德人的錯愕凝視之中,君權號如利刃,刺入了海上要塞所歪曲而成的異域之中。
金色的輝光自從船身之上亮起,皇家樂師的演奏之中,龍威籠罩,宛如無形的雙翼展開,龐大的力量油然而生,推動著它,加,加,迎著無數襲來的炮火。
恍惚之中,忽然有一種古怪的幻覺。
就彷彿天地動盪。
汽笛聲尖銳的咆哮響起,如同號角吹響,轟鳴聲響徹四方,迴盪在七海之上。
君權號的甲板之上,迎著席捲而來的颶風,塞爾文拔出了指揮刀,凝視著上面流淌的輝光,輕聲吟誦出啟動的秘語:
“——安格魯盼望人人恪盡職守!”
於是,七海轟鳴。
浩蕩的旋律自從那解放的鍊金矩陣之中奏響,在安格魯的領土,安格魯的海洋之上,向著皇帝祈禱,引領昔日的奇蹟重生,不敗的傳奇到來!
金鐵摩擦的聲音自深海之中迸。
在那被君權號切裂的海潮之中,驟然有無數暗流洶湧,席捲,狂亂的以太泉湧而出,撕裂了海洋,令破碎的巨帆自海中升起。
龐大的帆布迅彌合,紅龍與薔薇之徽記舞動在風中,獵獵作響。
宛如神明降臨的輝光滿溢與海洋之上,照亮了那自深海之中浮現的龐大戰船。
君王、復仇、決心、拉米利斯、皇家橡樹……
到最後,君權號也融入了輝光之中,鋼鐵之軀震顫著,迅的變化,增漲,直到最後,膨脹了一倍有餘之後,已經化作了稜角尖銳的鋼鐵怪物。
那是‘皇家之光’!
在主君的賜福和允可之下,君權號已然幻化為女王出巡的旗艦,傳奇的皇家之光!
“僅以此身奉獻偉大至高之皇帝!”
塞爾文舉起指揮刀,指向前方的敵人們,出進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