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年的神聖造物,被喚醒了,化作了流光,吞沒了他的身影。
他的軀殼驟然消失了。
下一瞬間,毫無徵兆,毫無理由的驟然出現在了艦橋之上,向著意識脫離了軀殼,毫無反抗能力的葉青玄刺出了手中的以太之劍。
宛如血火和魂靈寄託在其上,轉瞬間,在警報響起的一瞬間,劍刃貫穿了厚重的鋼鐵之椅,撕裂了葉青玄的後心,在他的胸膛上鑿開了一個大洞,熾熱的劍刃從胸前噴湧而出。
鮮血蒸,乾涸。
劍刃消散了。
“殿下!你這……”
在葉青玄身旁,護衛他的圓桌騎士陷入暴怒,被瞬間眼前的一切刺激到狂,奮不顧身的衝上前來,甚至沒有時間去拔劍,不顧一切的啟動了裝甲的最高驅動,哪怕撕裂肌肉,向著施瓦茨撞了過來。
可是卻沒有撞到任何東西的實感,就像是碰散了一團塵埃。
施瓦茨的鋼鐵裝甲化作了鐵砂,紛亂落下,裝甲之下肉體彷彿被拋入了火葬爐中,化作了簌簌塵埃。
只有一枚黯淡的聖徽落在地上,再無任何光芒。
他死了。
早在出現在的一瞬間,他就死了。
完全違背現實,將他傳送到艦橋之內的聖徽,是早在數百年前的風洞試驗的產物,近距離生物傳送的失敗品。
將人體拆碎成千萬個粒子,又在另一頭重新拼裝完成……如此美好的設想從來沒有實現過,它只能將人類變成屍體而已。
在那一瞬間,施瓦茨就已經死亡。
所殘留的,只有數十年來,潛伏在黑暗中的痛苦,無人知曉的悲哀,佩戴枷鎖而帶來的不甘。
執念彷彿具有了力量,近乎違背道理的,驅動著他的屍體,他的殘骸,在那重組和死亡的瞬間刺出了這奇蹟的一劍。
轉瞬間,局勢逆轉。
光之冠冕分崩離析。
葉青玄睜開眼睛,嘔出鮮血,緊接著,遊牧之山哀鳴,鋼鐵扭曲的聲音迸,無數鮮血從破碎的裝甲之下流淌而出,滴落在海面上。
此起彼伏的警報聲裡,不知道多少裝置在瞬間毀於一旦,只有核心以太池的心臟在孱弱的波動著,維持著遊牧之山的完整。
在火焰之劍的餘波下,初代皇家艦隊瞬間折損近半。
劇痛中,葉青玄伸手,從口袋裡掏出了藥劑,注射進了脖頸之中,藥效迅揮,令他混沌的意識再度清晰起來。
痛苦也越的清晰,令人狂。
“又是心臟?”
他低頭,看著被開出了一個大洞的胸膛,看到心臟的碎片,卻不覺得驚恐,反而有種麻木和無奈。
“你還真是多災多難啊。”
他苦澀的搖頭,從裂口中將破碎的心臟掏出來,無奈嘆息。
不止是心臟,他感覺到,體內的樂理已經混亂成一團,甚至原本清晰無比的權杖現在也難以感應,彷彿迷失在未來的迷霧之中。
這才是這一擊中的絕殺!
不知準備了多久,專門為自己量身定做的絕路。
倘若不是他深具雙天災的加持,犧牲了必勝黃金之章的冠冕,勉強保護住了自己和艦隊的完整,否則現在整個艦隊都已經隨著自己灰飛煙滅。
“殿下!在下……萬死難贖!”
護衛呆滯的看著上葉青玄眼前的裂口,屈辱的漲紅了臉,跪在地上,向葉青玄請罪,取出長劍,準備自裁。
“沒事兒,我命硬的很。”
葉青玄伸手,撐著他的肩膀和飄忽的命運之杖,站起身來,劇烈的咳嗽著,噴出學來:“這種程度充其量只能算作重傷,頂多是被廢了而已。
抬起頭來,這不怪你。”
騎士呆滯的看著他,看到他向自己招了招手。
“走吧。”
葉青玄推開了破碎的艙門,踏上通往甲板的階梯:“隨我去見見那一位費盡心機,不惜一切代價想要取我性命的‘知己’。”
就好像早已經度側到葉青玄的反應和安排,那個傢伙,在最關鍵的時刻,猜對了一次——安排著死士對自己刺出決定勝負的一劍。
見慣了大風大浪,結果被一個根本沒聽說過名字的人弄得這麼狼狽不堪。
葉青玄苦笑著搖頭。
真是丟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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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燃燒破裂的甲板之上,葉青玄站在破裂的船舷旁邊,抬頭,凝視著是那一座海上要塞中的輝煌神光,神